&esp;&esp;“把盐罐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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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元载点点头，补充道：“宫中有一道名菜，叫长命菜，常食有凉血解毒、除湿通淋之效，高宗皇帝在位时就在尚膳坊的菜单上，以麻油、陈醋、花椒、蒜、姜凉拌而食，可若少了这些佐料，味苦而涩。殿下入宫后，吃这道菜从来都是不需佐料，他甘愿吃苦，直到大唐再次兴盛。”

&esp;&esp;他正想请教，元载忽道：“肉熟了。”

&esp;&esp;他们莞尔了几句，贾至向田神功解释道：“你久在川蜀，或许还不知。殿下监国之后，倡行俭朴，且殿下在宫中以身作则，停止了香料的进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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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公辅今日怎如此大方？”

&esp;&esp;“将军，尝尝这个吧。”

&esp;&esp;田神功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颇为欣喜，忙小心翼翼地洒在兔肉上。

&esp;&esp;军中自然有伙夫弄吃食，但田神功还是亲手宰杀了野兔叉在火上烤着。

&esp;&esp;“元相公言重了，末将出身贫寒，不讲究那些。”

&esp;&esp;田神功一听就知，这说的是圣人快要驾崩了，他们将有机会成为元从功臣。

&esp;&esp;贾至抚须而笑，道：“如此看来，我们是托了田将军的福。”

&esp;&esp;“如今秦陇战事吃紧，军费不支，殿下禁了宴饮，否则我请将军在长安设宴。”元载望着黑夜里的军营，道：“连歌舞也没有，怠慢了。”

&esp;&esp;“也是，你武艺非凡。”

&esp;&esp;“就只是跑腿办差的杂兵，最初来长安，是奔着当射生手来的，没被看上。”

&esp;&esp;“本是不舍得拿出来的。”元载道，“也就是田将军回京，得拿出最大的诚意招待。”

&esp;&esp;火上的兔皮渐渐烤至焦黄。

&esp;&esp;元载这话一语双关，实则说的是他们都是东宫的人，但也无所谓田神功听没听懂。

辎重，正事处理好，夜里众人就坐在篝火旁烤肉饮酒。

&esp;&esp;他眯眼望了远处的营帐一眼，道：“将军把家眷带到长安了？”

&esp;&esp;田神功笑了笑，道：“我虽追随殿下早，却没赶上平定安史之乱。”

&esp;&esp;田神功命人拿了盐，捏了一把，均匀地抹在兔肉上，继续用火温煨着。

&esp;&esp;“香料？”

&esp;&esp;一抹上这些香料，顿时香味弥漫。

&esp;&esp;元载见了，遂向随从招了招手，吩咐了一句什么，不一会儿，一个小瓷瓶就递在了田神功面前。

&esp;&esp;“那你我出身一样，往后可多亲近。”

&esp;&esp;“殿下真明主也！”杨炎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句。

&esp;&esp;很快，有两个官员也被吸引过来，乃是元载属下的贾至、杨炎。

&esp;&esp;“是，这些年行军打仗，他们都跟着我，难得回长安。”田神功道，“我兄弟俩的婆娘，还是以前在长安当禁卫时，殿下出钱让我们娶的。”

&esp;&esp;“还有这层关系。”元载才想起来，“你们原先在金吾卫当值？”

&esp;&esp;如今香料价高，比如花椒就价比黄金，再加上国用吃紧，便是高官重臣的家宴上也不常见了。

&esp;&esp;“败吐蕃才是大功。”元载道，“更大的功劳也就在眼前了，往后当个金吾卫大将军，在长安建宅置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