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泠泠不绝，在座的官员中不少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类的曲，纷纷面新奇之，相顾颔首。秦景笑着看向虞冕：“本王听闻，当年这首《抱月》新成之时，可是引得南梁琴师竞相弹唱。不知我北周乐人的演奏，还得虞三公的耳？”

虞冕连连拱手：“惭愧，惭愧！年少顽劣时的游戏之作，难登大雅之堂，竟也劳烦襄王费心寻来，当真令在受若惊。”

秦玉昭笑：“虞三公太过自谦了。哪怕小王在北周，对三公的才名也是时有听闻，仰慕已久。”

秦景指着他对虞冕：“我这堂兄，闲时便几句歪诗，几篇酸赋；每次见了本王，还要掉掉书袋。虽说不能和虞三公相提并论，可你们二人也算是志趣相投。”说着叹了一声，“倒只有本王，年少时便窝在边关那苦寒之地，和草原上的蛮人拼刀，却是欠缺了这一分风雅啊。”

“襄王骁勇，名声响彻四海；漠北数十万虎狼之师，更是威名凛凛，闻者无不闻风丧胆。”虞冕，“在不学无术，偏这些伤悲秋的事，怎敢与您相比。”

秦景笑：“虞三公通兵法战阵，中藏有万千韬略，这可不是什么秘密。三公难得来我北周一趟，本王府上有沙盘，倘若他日闲暇，何不切磋一番？”

他难不成要借机刺探我南梁军机？虞冕心中一动，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婉拒：“在从未亲历沙场，不过是纸上谈兵，怎敢到襄王面前卖！”

秦景不以为然地一挥手：“本王又不是生来就在战场上的！谁不都是从纸上谈兵起，再慢慢过渡到实战的？”他说着顿了顿，却是话锋一转，叹，“不过也罢。兵者乃凶，穷兵黩武，劳民伤财。南梁又不似我北周，需要时时刻刻防着铁勒人。三公，还是永远都没有得以实践的机会才好。”

他最后这一句说得意味，似乎话中有话，虞冕听在耳中，终于忍不住了些微妙的表来。可秦景却似视而不见，笑地举杯招呼他与秦玉昭：“来来来，满饮此杯！”

话题就这样被打断了。随后舞伎们又献上了一段新编的歌舞，秦景似乎被引了过去，饶有兴致地观赏，还用手指在桌案上和着拍击叩。虞冕坐在一边，默然打量着他，心中却不免有些犹疑起来。

这襄王，与白天时似乎不大一样。

他当然指的不是其中有一个是旁人假扮的，若是说这世上有能够完地模仿其他人相貌形、声音神态的易容术，他虞冕是不信的。这些可见可听的方面确实没什么变化，要说哪里不同的话，恐怕就是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的气势，要比白天时盛了许多。谈话的容与节奏，都被这个男人所一手掌控，让人只能跟随着他的步调，始终被压制着一。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里是北周，在人家的地盘上，总不好太过喧宾夺主。不论实际目的是什么，在表面上他们毕竟是抱着和谈的目的而来，而不是来挑起争端的。就算是上午，也是楚敬宗言讽刺在先，自己反击在后。

只要襄王不率先发起挑衅，他当然不会主动去招惹是非。虞冕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毕竟……现在需要费心的事已经足够多了。

歌舞已毕，秦景令赏赐。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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