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隆看完,沉半天不说话。江平想到冬日里皇帝喜抱着狸放置膝上,便:“要不把治县上贡的老虎留着?”大猫小猫都是猫,说不定圣上喜大猫呢?就是老虎太危险,远远看着还行。刘隆闻言失笑,笑完才:“不关老虎的事,是关于贡。”江平不解:“贡有什么不妥?”刘隆:“郡国上贡的品或多或少或价或价低,苦乐不均。”江平回:“总不能平均了。这些贡是特产,这个地方有,另外一个地方就没有了。”刘隆:“我心中有了个主意,等母后理完奏表与她商量。”午,外面果然起了大雨,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屋起灯驱散昏暗,刘隆到一丝凉意,万都安静来,只剩外面的风雨声。刘隆将奏表放到一边,走到窗边去看,只见大雨就像被风偏了的珠帘,模糊了视野。看完,刘隆回来坐,嘴里叹了一声:“不知这雨什么时候能停。”邓绥闻言放笔,对江平:“天气渐冷,给圣上拿一件披风过来。你们几个也去加些衣服。”秋练与阎雪应了退,去偏殿换上厚些的衣服过来。雨一,着实有些冷。江平刚门就拿了一件披风过来,给皇帝系上。邓绥也穿了一件大氅,:“见冬天就要来了,你这几日要注意些,不可着凉。”刘隆应了,也以相同的话语劝母后。邓绥笑着应了。刘隆趁机与母后说起减免浮巧之以及各郡县贡不均的事来。邓绥听了,接过刘隆递来的单,看了一遍:“也好,把这些都减免了。至于贡不均的事,你有什么注意?”“我想着各郡规定一个贡的最限额,郡国超过限额的分冲抵租赋。”刘隆。“至于限额,先让人算几个数字来。”“哪几个数字?”邓绥猜测:“平均数字?”“要计算这个。”刘隆说完,解释了中位数与众数,又:“再让他们把最小的数字与各县租赋对比一,占比不能过大,若大了就往调,而且不能超过现在贡的价格总数。”“总不能越改越。”“你要求忒多。这件事的计算量不算少……”邓绥一面心中盘算,一面思考起人选,:“蔡侯事忙,这贡归于中,朝臣也不方便。这样吧,就让樊嫽去这事,她算术好。”
刘隆想起这个比自己天文算数还好的女史,:“就她了。”减免贡是好事,但有时地方官吏欺上瞒,好落不到百姓的上,了官员的私,不仅失了朝廷的初衷,更置百姓于穷途末路。邓绥沉半天,对殿中侍奉的黄门侍郎:“年终政务繁忙,若三公九卿或尚书台缺人,就去郎署和翰林院召些人过来帮忙,然后评起才优劣。”黄门侍郎领命退去。刘隆想了想:“母后,明年要派人去哪里?”没有考试之前,从孝廉之路朝廷的候补官员约莫有二百五十人左右,而今年光考试通过的候补官员就飙到将近四百,往后人数只会多不会少。除考试外,每年通过任、征辟、上书、纳赀等等渠来的候补官员没有丝毫减少。然而大汉编制的官员只有数万,僧多粥少。若把僚佐官任命的权利收归中央,定能缓解一二。但现在僚佐官多于地方豪,一时半刻动不了。除此之外,还有官员俸禄对财政的压力,去年光官员俸禄支就接近国库收的一半。刘隆想到这些比母后更加疼,他知后世国库支的大一般是教育、医疗、农业、养老等等方面。对比鲜明。令人秃。邓绥听完,回:“派为地方令或者为谒者巡行天问访民间疾苦。任命为谒者居多。”刘隆,赞同:“确实要给他们派些事,也确实要加地方监察。”话音未了,秋练与阎雪从偏殿换了厚衣裳回来。邓绥将年终考的事与目的和秋练说了,让她记,新年时要提醒自己。外面的雨一直到夜间方停,次日一早醒来,刘隆发现树上残叶落了一地,仿佛冬息提前来。刘隆结合郡国资料,一来崇德殿就写好要求以及如何,然后让江平传给樊嫽。樊嫽接过来,扫了一发现上面字迹秀逸工整,抬看向皇帝。刘隆看了一母后,转对樊嫽说:“我与母后商议要改革贡,设定一个限额,将各县超限额的分抵冲租赋。母后说你算数好,荐你算这个限额。限额的要求以及如何计算,我都写在纸上,你先看,不懂地问我。”樊嫽忙应了,心中一动,低看去,发现上面写得十分清楚。不仅写清楚了如何计算,还举了例,便是只会加减乘除计算的阎雪也会。看完,她心中即是失落又是欣喜:失落的是纸上写得极为清晰,没有机会与皇帝谈;欣喜的是上面写得极为清晰,要求明确,很容易好,就只是繁琐些罢了。樊嫽收了神,将心思放到工作上,命人从尚书台取来近十年来的各县租赋数据,又叫人去蔡取来贡定额,然后埋演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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