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给你钱,给你官,什么都给你!饶了我!——”
士兵举起刀,映照权贵惊恐的眼睛。
毫不留情地挥下——
“啊!——”
鲜血飞溅,洒在青石板上,又被雨水无情冲刷。
暴雨如注,雷声大作,闪电照亮无数人仓皇逃窜的狼狈身影和无数具尸体惊恐的容颜。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谋反,一场血腥暴力的屠杀。
流风劈剑砍翻一个叛军,她身后是少数清醒的禁卫军,忠心耿耿的狼群跟着她浴血奋战。
可常年安逸的生活给无方造成了致命的弱点。
无方的狼群习惯了轻薄机动的轻甲,早已扛不动百斤重的重甲。他们的行动沉重笨拙,血腥中磨砺出来的血性早已迟钝生锈。
他们的敌人虽然身着重甲,身形稍显滞重,但无方狼族的刀剑不能穿透坚硬厚实的重甲分毫。
美酒珍馐,声色犬马,像润物无声的毒药,丝丝缕缕地入侵。初始还不觉,等骤起病发,才恍然发觉毒性早已深入骨髓。
扔掉又一把砍卷了刃的刀,流风抹一把被雨水糊住的眼睛。
她冲着符离大喊:“殿下!”
高台之上,冰雨和狂风夹击下,符离眼前是父亲面色发黑、死不瞑目的尸体,耳畔是子民凄楚的哀嚎和惨叫。
符离眨眨眼,雨水从睫毛上滴落。
惨叫声时远时近,时大时小。血和雨远了近了,夜色和血色浓稠流动。
光怪陆离,熟悉世界在雨幕中扭曲成全然陌生的形状。
天地之大,无处放声哭。
他抱着老狼王冰凉的尸身,变成风雨中一座漆黑沉默的墓碑。
这时,一个重甲悄无声息地绕到符离身后,对着他举起手中的刀。
流风抽身不得,被一剑刺入左肩。她挡开迎面一击,嘶声大喊:
“殿下小心!——”
符离恍然回首,只见一道雪亮的刀锋劈下,眨眼间就挨到鼻尖——
“不要!!”流风大喊。
刹那间,一道青色的火焰如电射出,划破漆黑的天幕和雨帘。
怦然一声如金石相击,青火在电光火石间撞歪刀刃!
是谢晴虹出手了!
得了空挡的符离翻身而起,抽手接过流风甩手抛出的长刀。
来人重甲覆面,眼见一击不中,便迅速重新起手,又是一个刁钻的斜刺。
符离长刀横拦,铛一声二人兵器相接。
角力对峙,冰冷的雨水流过符离的眼角。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谋害我的父亲!为什么残害无方的子民!”
重甲一言不发,只是狠辣凌厉地进攻,刀刀刺向对方要害。
眼见父亲惨死、百姓遭屠,符离心神巨震,肝肠几欲寸断。
他格臂一震,晃开重甲刀锋。
几瞬间,符离变回高大的狼形,漆黑的毛发在雨水中湿透,愤怒的狼的耳朵平直的伸出,背毛竖立,弓着背咆哮。
旋身躲开重甲一拳,黑狼咔呲一口咬住对方兵器,尖牙与钢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用力甩开重甲兵器,趁着对方身形不稳,一个泰山压顶般的飞扑将他狠狠掷在地上。
重甲与坚硬的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一声巨响。
重甲中的人闷哼一声,挣扎着想起身,却被牢牢按在雨中动弹不得。
猛然挥爪,符离一巴掌扇开身下人的面具: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天边闪电乍起,照亮一张熟悉的面孔——
头发和眉毛花白斑驳,目光阴郁沉沉。
符离惊讶地张大双眼,瞬间失语:
“……子翁叔叔”
趁他分神,独子翁曲肘,侧身狠狠击打在符离下肋。
符离吃痛,独子翁闪身从钳制下脱身而起。
见自己被认出,独子翁甩甩湿透的头发,干脆弃了面具。
流风冲到符离身前,对着独子翁拉开攻势,短发狼狈地沾湿在额角。
不顾肩头流血的伤口,她快速向符离汇报战况:“殿下,王城禁卫军大部听从独大人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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