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守岁是有压岁钱的。
玉晚:“什么意思?”
“七年,这么久了啊。”顿了顿,“刚好我名字也里有个七。”
再问别的师兄,都说这次冬参的茶相当不错。
怀着这样的心,陪梅七过堂吃完午斋,玉晚特骄傲地跟梅七说自己选的茶好,顺便也问过师父了,师父说这个茶她能喝,就带了给她,等回去了就给她煮上,却见梅七一脸牙疼状地:“这个时候倒让我喝了。刚才也不知是谁非拦着我不让我加汤,我明明还没喝饱。”
命脉被拿得死死的,梅七泪饮茶。
不是随便什么茶都能用在冬参上的。
玉晚算了算:“过完今天就正好七年整。”
“是啊,有缘。”
玉晚:“你都两碗了还没饱。”
梅七说:“没事,我不冷。”
她过后问无沉,无沉也说她选的茶好。
玉晚:“……”
梅七:“在我肚里。”
日常拌嘴归拌嘴,在吃喝这方面上,梅七还是相当听从医嘱的,也清楚玉晚这么束她不过是怕她受不了。
所谓夏学冬参,夏以学习为主,冬则以打坐为主。
只是再仔细,再小心,随着无量寺落了雪,梅七病也还是可见的急转直。
她不知何时了床,趴在窗台上喊玉晚:“过来,咱俩说私房话。”
而是类似于每天打坐前都会在袖里偷偷藏个满的小手炉之类的小窍门,前寂归喊她,她边应声边冲无沉眨了,便跟寂归忙活去了。
不过等玉晚回来时,还是给她带了个小雪人。
梅七懒洋洋地笑了声,继续看雪。
玉晚哼笑一声。
玉晚说:“我给你堆的雪人呢?”
而这一年也即将过完。
好在得很致,苏梅的小石往上一安,鼻是鼻是的,甚至还了两梅枝充当手臂,只这会儿山上的梅还没开,不然还能给个裙。
再回来的时候是午,梅七居然没睡觉。
腊月,吃过腊八粥,写过桃符,几乎是眨之间,除夕就到了。
遂没等玉晚开,梅七觍着脸请她次多带些回来,光这么一小本不够喝。
再醒是玉晚上完晚课回来,带她去主峰和大家一起守岁。
然后才转过来:“灯就不必了……你还不如放我去,让我玩玩雪堆雪人,我肯定能受到特别多的福。”
玉晚将雪人放在梅七能看到的窗台上便又离开了,这次是去供佛斋僧。
她乖乖捧着茶杯,忽然说:“晚晚,咱俩是不是认识快七年了?”
梅七:“两碗算什么,今天的汤熬得那么鲜,我能喝三碗!”
玉晚也不跟她争辩,只说:“行,等药我看着你喝三碗,到时候别大半夜哭着喊着找我说胃里直翻腾就行。”
理所当然的,玉晚不同意:“你用睛堆吧。”
玉晚立即走过去,将打开的窗关上:“这么冷,你也不怕冻着。”
玉晚将她回床上,给她倒喝。
她没继续说了,喝完茶睡过去。
玉晚得到了寂归给的,立即喜滋滋地双手捧着去到无沉跟前:“无沉你看,我有压岁钱了!”
“这说明我们跟七有缘。”
瑞雪兆丰年,这雪得可真大啊。
得到这么多人的认可,玉晚很兴。
待翌日结冬,第一打坐结束后,玉晚喝茶,淡淡的意很快传遍全,她第一反应就是好像不准备小手炉也没什么,又想果然自己选的茶就是好。
梅七:“太可了,我没忍住就吃了。”
这一波,照晚师兄完胜。
人打坐久了容易犯困瞌睡,加之天冷,这个时候就需要喝茶提神,玉晚这段时间就是为这个茶忙碌。
非常小,两只手就能捧得起来。
除夕这天寺里可以供灯,临门去参加普供法会前,玉晚同梅七说要为她一盏祈福。
说这话的时候,梅七正在床上拥着被半坐着,看窗外的雪。
饮完咂咂嘴,确实怪好喝的。
梅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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