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晚仔细想了想。

或许是因为她对无沉的并非像当初那样只是于表面，早已经骨髓？

她曾觉得他像照她世界里的一束光，而今这光已然和她为一，成为她的一分，无法分割，更无法抛却，所以修太上忘，她可以在想起任何人时都无动于衷，却唯独对无沉心起伏不休。

想明白了，玉晚看着须弥戒里的佛石心，轻轻一笑。

嗯。这样也好。

第36章 新年

中秋一过, 天就转凉了。

待了场雨，正应那句一场秋雨一场寒，山上的枫叶几乎一夜变红, 红到最为鼎盛，寺里即将结冬, 开始为期三月的冬参之时，前去南山七杀的真回来了。

他甫一回来便说：“不是皇。”

皇确确实实还在闭关。

且看其气机, 可以断定皇此前并未尝试过十方雷劫。

“我也找机会探了探七杀别的尊者, 都很正常, 没谁在暗中蓄势, ”真说着说着皱起眉，“只走的时候, 路过佛谷, 我隐约知到那背后人就在佛谷里。但……”

“但什么？”

“但那人似乎用了什么手段, 隐蔽了自, 连我也探不得。”

真为修成金者, 等同于上界的仙家和大。

说在中界, 除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的那几位，无人能躲过真的探查。

玉晚便说：“中界还有人能有这等本事？”

真答：“渡劫巅峰的尊者能。”

以玉晚的元婴期为例，元婴之上为化神、炼虚。无沉便是化神期。

再上为合、大乘, 以及渡劫。

渡劫是飞升的最后一门槛。

而像大乘已接近大，渡劫更是能自成一方须弥小世界，界一切不受天制约，由尊者自行制定法则，因此这等境界的修尊者倘若动用某厉害手段隐匿起自, 也并非不可能。

玉晚若有所思地。

虽说真师兄这趟算是白跑了，但也多亏他跑了趟, 才注意到佛谷。

藏在佛谷里，借以驱策普通修，与无量寺，乃至是与整个须提隔空博弈——

玉晚越发肯定金蝉脱壳的猜测。

如不然，以修的脾气早八百年就打上门了，还谈何拖这么久一直不真。

“看来真的如师叔所说，接来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真又说，“佛谷一地太过特殊，饶是我也不好去细查。”

自当年无量寺与南山一修门派于佛谷开战后，原本空无一人的山谷里，不知何时慢慢有了人烟，再慢慢的就形成一座城池，却既不为西天所属，也不为南山辖制，离得还算近的中州也不予理会，算是个三不地带。

再后来，有尊者驻城中，城中自有一规矩，就更加三不。

“佛谷鱼龙混杂，那人有心要藏，确实不容易找来，”寂归叹，“只能等那人手了。”

“只能如此。”

“兵来将挡，来土掩，且耐心等着吧。”

“谨遵师叔言。”

揭过背后人一事，真问起冬参。

寂归说已挂了牌，明日便能安居了。

因无量寺地须提之北，冬季寒冷多雨雪，外困难，遂至今仍循古例行冬安居。冬安居的规章制度与夏安居差不多。

看真和寂归谈起冬参，玉晚悄悄转问无沉，一刹寺有没有冬参。

无沉说有。

玉晚：“那你对保肯定很有经验，快传授给我。”

虽说她是元婴期修士，不惧冷，但毕竟在山上能不用灵力就不用灵力，瞅着一天比一天冷，她总觉得她的裙过于单薄，早早便跟着梅七换了棉衣，也穿了厚袜厚棉鞋，生怕冻脚。

为此，梅七笑她明明是修士，结果裹成球比凡人还圆。

然而都这样了，她每天大殿、斋堂、寮房三一线地跑来跑去，也还是冷得不行。试想她跑着都嫌冷，等冬参了一直坐着不动，岂不是会更冷？

“也没什么经验，”无沉，“心静自然便。”

“……”

玉晚纠结地拧起眉。

正要说她想听的经验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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