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噎住。
叔侄俩相差不足五岁,认真来说还是一起玩到大的,直到四年前齐老三去当盐丁了,两人这才变得生疏。
“海珠,把褡裢拿回去。”齐老三在里喊,“我听说你把船修好了,了不得啊大侄女。”
“如果不考虑我们,你是继续当盐丁还是攒够钱了回来买船?”
“晒盐辛苦,但不会丢命。”
“,我还没来过这儿。”冬珠追着蝴蝶跑,回首间瞥了快坠大海的红日,她两手桶状捂着嘴尖声大叫,“,我觉得船归给你好,你有船了能带我们到玩。等我像你这么大了,风平不需要我陪着了,我就陪你一起海。”
她们弟三个顺着河往上游走,河边草茂盛,但能吃的都被摘走了。走到半途遇到齐老三撑船去打,三弟搭船同行,在取的支船,跟船背着方向走。
“我们不用你养,冬珠和风平我能养的。”海珠想着脆把话说明白了,把责任也划分清楚,“渔船我修的我接手,这艘船是我爹跟二叔合买的,我接手后也会照顾我二叔和平,当然了,我也会代我爹孝顺阿。”
齐老三洗掉上的盐粒从里起来去换衣裳,等他换好了,海珠把五衣裳收拾了来都让他拿回去,然后说起带齐二叔去看病的事。她把她的想法说给三叔听,“我手里还剩十五六两银,看病拿药再打一把能折叠的椅应该是够的。”
他端起碗大喝汤,汤碗遮住了他的脸,海珠看不清他的表,但听着声音是不怨气的。
齐老三见海珠没话说了,他不由得意起来,“小鬼想得还多,你小心心思重了不,你三叔虽然年纪轻,但吃得盐多啊。”
海珠也不回地挥手,看见野掐了最鲜艳的在发上,看见能吃的菜就个记号,打算返回来时再摘。
齐老三没说话,他拿起桌上的褡裢灶房把盐罐装满,门说:“不跟你扯了,我回去了,船我撑走了。”
“大概是我爹保佑吧,运气好捡了笔财。”海珠捡起褡裢往回走,想起家里还有她爹的衣裳,回说让她三叔待会儿来把衣裳拿走。
没了船海珠也不能海,她回屋拎上竹篮,喊上冬珠和风平去转转,九月是果成熟的季节,她想去看看能不能摘些野果。
“三叔你可想清楚了,你接手这艘船就意味着我们弟三个再加上平可都归你养了。”海珠带着笑认真地说,“有我们这四个拖油瓶,可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
齐三叔搓着衣角没接话,他了鼻问:“家里还有剩菜?我闻到味儿了,快端来给我吃,我晌午就吃了两个冷蚝烙。”
“我不是这意思,我不是跟你争渔船。”齐老三撂了碗,肃着脸跟海珠说:“你跟你二叔,还有你们弟四个都是我的责任,我想着我回来了,照顾你们也方便。”
“衣裳。”海珠提醒,“明早我俩一起带我二叔去看大夫,你别睡懒觉。”
“好久没吃到油这么足的粉,还是回家了好。”齐三叔喟叹一声,他也不怕,大溜着粉糊:“海珠,你说我要是回来撑船海打渔如何?”
“你都没过海……”
齐老三快走门了又转回来把一包衣裳拿走。
她皱了眉,她肯定是不想有人跟她一起海的,有人盯着她可就没那么自由了。
“别走远了,我回去给你们二叔洗了洗了澡就来接你们。”齐老三嘱咐。
海珠只得去生火,瓦罐里只剩竹笋了,她添了烧开米粉,米粉煮熟捞碗里,趴的笋码在粉上,再铺上一层蟹,看着让人有。等她端饭去,齐三叔撑船打也回来了。
“你又过海?”
海珠:……
思及,海珠盯着面前沧桑的脸,还有一双爆的手,问:“是晒盐辛苦还是海辛苦?”
海珠,“行,到时候我们把风平扔家里饭,咱俩海赚大钱。”
晚霞满天的时候海珠喊人往回走
“你爹没了,你二叔又那个样,你们四个可不就是归我养了,我也没打算再娶媳妇。”
盐丁是家里有男丁的人家都要一个人应召去晒盐,每个月也有工钱,就是不多。当年齐老三去当盐丁的时候两个兄都健壮能,家里不想他海搏命,也算是留苗,就是防着老大老二死在海里了家里的儿女有人照应,谁能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
河里洗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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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穷人家讲究少,只要不是人死时上穿的,死人生前穿过的衣裳没人嫌晦气。
冬珠嘎嘎大笑,望向海平面的睛里充满了向往,她突然觉得没了爹娘的日也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