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

……我生过季尹的气吗？

有记不得了。

“快吃，”我说，“堂菜盛来就冷一半了。”

“是，学，”他答得快，不知兴在哪里，接着又扫了一椎，像是害怕了。

“，没有我的份吗。”椎看也不看对面的年轻男人，问得平淡。

“这个给你。”我把提拉米苏推给他，想了想，将手边的红豆小圆也递给他，“这个也给你吧。”季尹的脸一变了。

“那是打算改吃堂菜吗，”椎对面前多来的两份甜不置可否，只是担忧地看了看我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帮你打饭？”

“不用不用！”季尹开了，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没什么拦的资格，只能尴尬地朝我笑，“……不如我去？”

“……那就让他去打饭吧。”我意识到这里不能直接说他名字，看人越来越多了，我把饭卡递去，“一份面就行，如果要排队就换饺。”

最后两份甜一份也没吃到，不过喝了的汤总算舒服了一些。

离开堂的时候，季尹意识跟着我们一起走，发现我们并不是去实验楼的方向，这才尴尬地涨红了脸，随意扯了借，转就跑。

“你去过我们宿舍吗？”我问椎。

他跟着我步行上寝室楼。这里没有电梯，我提着行李箱一级一级往上走，椎跟在后面，背着他的小书包。有这些东西应急也够了，实在不行网购也算方便。

“没去过呢，宿舍是皿皿和棉棉住的地方。”他说。

“以后就跟我一起住吧，”我说，“其实中午也可以回来睡个午觉，办公室的那张行军床太了。”

“好呀，都听的。”他说，“我也申请一张，到时候中午也可以躺在你边。”

我没答话，四楼到了。

404还是老样。自从没了石棉网那些神秘、奇幻，林林总总又绿绿的生活用品与“陶冶”的收藏后，这里空旷得就好像它的主人刚搬来不久；只有少量的必需品摆在桌上，卫生间也净得好像无人使用。垃圾桶里换了新的塑料袋，证明保洁确实有在每日上门。

手在被上，压一个手印。所有的一切都很熟悉，和当年离开时没有区别：一样的杯，一样的闹钟，一样的床单被，甚至床的日历都没有变，还停留在当年。只是坐在这里，就能闻到一陌生的气味，像从极的地底涌的泉，冰冷彻骨。

“椎，你可以闻到这里有一特别的味吗？”我问他。

他仔细打量着房间，听到我说话立刻转过，走到我边来。他在床张望一，摇摇。“你闻到什么了吗？”

“也可能是错觉。”本该是无无味的材料，也会常年累月地沾染实验室的气味，皿皿及时不需要，也不可能一味也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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