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回来的目的,不用他本人解释,朝堂上一明了。詹事府,全权负责给太讲学及东务,前前朝太被禁,前朝皇帝早亡,本朝无太,詹事一职空置经年,如今龚肃羽突然就任,显是为了着手安排教导皇帝外孙。小佑翀是昭仁帝的独苗,此事乃社稷重中之重,龚纾很明白父亲不愿假人之手的原由,她也希望能由亲爹来教儿,最好教个小小龚肃羽,能治国能人,能耍心能掐架,好让她早日脱手躺平。可问题是,詹事府离兵就几步路,老上任后没事就去工兵翰林院溜达,着詹事衔,着六翰林监工的活,对兵尚书温太傅的行踪,查问尤其仔细。“太傅去了何?”“温湛人呢?”“怎么一朝,就不见你们温太傅?”温湛苦不堪言,太后哭无泪,蓝鹤笑死。“爹爹便是担心,也不用这么折腾温湛吧?旁人见了还以为您多看重他呢。”还以为你也看上他了呢,夫妻俩膳后消,手牵手逛园,蓝鹤不敢明说,对温湛搅得龚家个个围着他转十分不,老看她都没看得那么,切。“我不看着他,这小成日介凑在纾儿跟前,你女儿那个你又不是不知,喜上什么人就一扎去,满心满都是蠢男人,任谁都说不听,撞了南墙也不回。老叁的事伤了她,父母的不好再她什么,但温湛必须拦住,勾搭忱儿还不够,若再与纾儿有什么首尾,我龚肃羽绝不容他苟存于世!”勾搭忱儿是假,与纾儿是真,蓝鹤看老气鼓鼓的模样,愈发定要将此事瞒住他,可不能再让他急火攻心了。“唉……爹爹心里只有外人,为了个温湛,都不在家陪我和般般,般般日里就又哭又闹吵着问我要爹爹,我也想找人要!我也想哭!没人疼我,爹爹偏心!”“我哪里偏心了?每天一回来就寸步不离陪着你,还不够疼啊。”“不够!”夕曛昏昏,斜影细细,心机鹤把老拽园中山,摁在石上,不等他反应,迅速踮脚啄吻一记,先占便宜后坏笑。“怎样都不够,我也和纾儿一样,一扎去,满心满都是蠢……哈哈哈哈都是我家的明首辅。”“你说谁蠢?”龚肃羽摇失笑,伸手揽住人纤腰,怀里,反客为主,低温柔亲吻。“我不在家,阿撵自由自在的,不好么?”“不能随心所地黏爹爹,叫什么自由自在,我又不可以去午门找您。”“谁说不可以,想去就去,詹事府现只我一个,没别人在。骓儿年幼,辅导皇帝事关重大,我尚需些时日,亲自从翰林院细细遴选可用之才。”
“真的?!”蓝鹤一听,小心思急转,女儿那么闹,在家带孩多没意思,不如缠老。“那我明日晌午偷偷去找爹爹。”“你是我妻,何须藏尾,光明正大地来就是了,谁还敢为难首辅夫人不成?”开心!!!这样的丈夫多霸气,女儿明明有这么好的爹榜样,不知为何总找些趴趴的男人,想不通。自认嫁了天第一厉害男人的蓝鹤,依偎某人怀中,环着他的脖不放,不自禁朝人人畏惧的大王犯痴,一对杏笑意盈盈,嘴角蹦两只小梨涡。“什么黏黏糊糊的?”龚肃羽装正经,可漂亮老婆实在太甜,他忍不住又亲两,但她依旧不松手,偏要挂他上腻歪。“捣的小冤家!”他板着脸,不轻不重地她的腮,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在蓝鹤得意的笑中,无奈负重,穿过园与家仆们想笑不敢笑的视线,一路抱回厢房。自然要小小“罚”一的。次日,蓝鹤携女儿龚缮觐见太后,把般般给皇帝外孙。“喏,骓儿要般般,外婆给你带来了,今日借你玩一天,小心别惹哭她。”龚纾一看亲娘偷懒不想带娃,十有八九当初也是这般将她丢给叁哥龚忱的。“母亲有事要和女儿说吗?”“没事,我是来找你父亲的,这就去詹事府。温湛呢?你叫他来,告诉他,我大约会待一两个时辰。”“???”蓝鹤朝女儿莞尔一笑,讳莫如,在小太后疑惑的目光中翩然离去。温湛被侍喊来,听到龚纾的转述,瞬间两放光。“心肝,你娘真是活菩萨!我们抓,一两个时辰绰绰有余。”他边说,边摘官帽,激动地宽衣解带,大白天在太后房里,把自己剥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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