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帝继位伊始,就清晰地觉到大臣们对他的态度与对他父亲永嘉帝是不同的,他们都是前朝旧臣,个个手握重权,无论是治国行政还是权谋斗,都比他一个初茅庐的新皇帝要通太多。
他是真龙天,在他们里却是一个柿,是可忍孰不可忍。
最初温和宽仁的皇帝,在批复言官奏疏时用词逐渐严苛,地回怼他们,案查来就是这样,他们要是觉得刑搞假供,就拿证据来,少在这里捕风捉影瞎咧咧。
龚肃羽事滴不漏,言官能拿得什么证据,大家一看这事尽他们占理,但皇帝包庇岳母,和手里有权的首辅一党穿一条,弱小的他们落于风,便暂且放弃死磕“碧钗案”,回继续要求皇帝选秀,以图分掉皇后龚氏的圣。
“简直天之大稽!曹献这厮教训朕时说得是,什么红颜祸,什么女误国,可他自己呢?”
“他自己怎样?”
被烦怕了的昭仁帝带着皇后躲到离西苑,政务丢给阁,奏疏丢给司礼监,自己给自己放大假,和老婆两人舒舒服服地窝在濯心池里泡温泉。
偌大一个圆池,引来地泉,从一只汉白玉雕趴蝮中源源不断倾吐池。一廊直通皇帝寝卧,三面垂月拱门,两层半透霞影纱,四角五虎石立各一,上雕蟠龙戏珠,或金蟾望月,明黄琉璃瓦,秋香锦褥塌,终年汽氤氲,云雾缭绕,烟纱缥缈。
殿外紫竹环绕,一面独览澹,坠垂丝海棠,夏浮冰莲粉荷,秋日满园山茶怒放,白野棠红奇彩缤纷。
到了冬季,自是银装素裹地一片诧寂。
不过最好的莫过于上倾国倾城的人,一对雪缀着两颗茱萸漾于波之,心细咬着他的手背——她不许他摸,要把他的手坐在底压牢。
“他自己可厉害了。上官颉查到曹献家里一妻两妾,结发妻与他少年夫妻,早年为他生二,如今自然人老珠黄。他得妻应允,抬了家中一个婢女为妾,又生了庶庶女各一。不知是不是嫌弃这个妾室相貌平平,瞒着妻养了个外室,风月之所,因姿姣好被一个商人赎,了一年夫妻,商人离京回乡,她却被留了来。”
龚纾捂住小嘴笑得不行,自家皇帝宝宝讲朝政满腹怨气,说大臣八卦隐私却神采奕奕,还叙述得如此细致,人家姘妇的生平也要代得明明白白,一丝不漏。
“笑什么,你夫连此人在官署的档案都誊抄了来,我又没瞎编。”
“是是是,那后来呢?老婆知了?有没有发脾气揍他?”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娘一样能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苍龙啊?这老婆贤惠,听到风声后没去报官揭发她丈夫,反而让他把人回来,光明正大纳了妾,免得落人实。”
“啊哟这贤惠得,厉害!本自叹弗如。”
恪桓闻言瞟了老婆一,心看来不能指望这个气包“贤惠”了,她既他,即便无奈之接受他广选秀女填满三六院,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可惜他的正妻如此大度,却引狼室,反为自己招来祸端。最终被这两人得走投无路,一条白绫,香消玉殒。”
“……怎会如此?”龚纾听到人命,收起笑意,小手摁在丈夫宽阔膛上焦急地问:“舅舅说事怎么把关键地方都过去,他们到底怎么把曹夫人死的?”
“嗯……我怕说给你听把你学坏了。”
“这叫什么话,皇上就算信不过我龚纾,您自己挑人的光也不信了吗?要是这就能学坏,那我还是舅舅的宝贝纾纾嘛?”
“……别的都好说,你自己叫自己‘宝贝’,不觉得羞人吗?”
“不觉得啊,难我不是舅舅的宝贝吗?”
老婆是龚家人,一定是不要脸的老狐狸龚肃羽言传教才会让她这么厚,没救了。昭仁帝举白旗投降,对小皇后俨然颔首。
“这局是朕输了,你是我的宝贝,我信自己的光,这就把关键的地方告诉你。不过劳你先挪挪小,我手要被你坐麻了。”
龚纾被他一本正经怨嗔的模样逗得“咯咯”笑,抬起放他自由,忍不住贴上去一通缠吻。
“最喜舅舅了!”她甜笑着说,小脸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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