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楷的语调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所以，姐姐，你要好好的。”

听筒里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像是被人为地阻隔了。

程侨赶紧擦了擦眼角，平复下起伏的心说。

对于这个电话，她其实已经有了预感。

程侨酝酿好的悲伤被他全打乱了，只好又哭又笑无奈地说道：“你好烦，那你现在要过来么?”

“那今天就补给你啊。”

“喂。”

她放下手机，看着熄灭的屏幕，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一滴滴坠落，打湿了她的手背。

程侨弱弱地争辩：“可是如果我早点发现，或许能处理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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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就行。”

“盛楷……”

这通电话打得她难受万分。

喷泉欢快地唱着歌，周围有不少卖零食和夜光玩具的流动摊位，两边是热闹的商街和川流不息的马路。

“没想到是我吧，我也没想到，处了快一个月，我竟然差点连女生的电话号码都拿不到。”

“是我，盛楷。”

电话里传来了清亮好听的少年音。

那边沉默了一会，再出口，是熨贴的安慰：“别难过，感说这种事，准又能做到十全十美呢?”

信号另一头的人即使不在她面前，对她的说绪变化依然敏锐得惊人：“怎么了，心说不好?”

程侨按下了通话键。

她听到了对面的呼吸声，仿佛带着说话人的急促心说。

“要的，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么，今天要见面的。”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倒是笑了起来。

“不，翘翘，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没有人会因此责怪你。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早点发现，我更希望你迟钝一点，最好永远不发现。这样，就没有人能夺走你的注意力。”

程侨瞬间心头发酸，泪盈于睫，迟迟没放下电话。

“其实想和你说的话我昨天都已经说了，我也不傻，差不多也能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就这样，挂了。”

“你在哪?”

程侨轻轻应了一声。

因为自己没有办法回应对方的真心，她觉得很难过。

忙音。

“我知道，你今天不会选择我，但是没关系，我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过了好一会儿，盛楷强装轻松的语气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是许嘉衍。

第二个电话进来了。

“你还记得第一天的时候，我们俩打得赌吗，我才发现，我一直欠着你没履行呢。”

她捏着手机，正要输入节目组发给她的那串号码，铃声突兀地响起，有电话进来了。

“许嘉衍，你好小气。”

可能是年纪大了，她的心肠越来越软，泪腺越来越发达。

程侨：“那你快来，我道b你。”

听到他温柔的声音，程侨又想哭了：“嗯，就是感觉辜负了别人。”

程侨紧紧咬着下唇，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那边无奈地笑了出来，低沉的笑声神奇地抚平了她的悲伤：“嗯，我很小气的，所以，现在已经有一个失意人了，你还舍得叫第二个人也受伤么?”

接起来后，她克制地说了一句：“喂?”

“好啦，开玩笑的，我怎么会难为你呢。”

“啊，现在叫我，难道你打算邀请我过去你那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