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艺轩微眯着眼嚼着包子, 徐婉春蹲着给他整理衣服。

倒是蒋艺轩回头来，冲他摆了摆手，“哥哥，拜拜！”

她闭上眼，春风好似一只手，温柔地拂过她的发丝。

到蒋家平所住的小区门口了, 方萤却突然顿下脚步，指一指方才走过来的路, “……我去那家网吧坐会儿, 不陪你上去了，你说完了来找我吧。”

“好像春天要到了。”

方萤摇头，“你陪我聊天呀。”

方萤转头去瞪他，下一秒，被蒋西池很是干脆地按在了肩膀上，还没来得及说话, 又被兜头罩上来的卫衣外套的帽子遮住了视线。

第61章 第七个瞬间

“你再睡一下。”

蒋西池和方萤目送着车子驶远了，方才转身折返。

也就两分钟不到的事情，蒋西池一直盯着没错眼。

蒋家平手上的伤早已经全好了，这时候端了两杯热腾腾的茶过来，往沙发上一坐，摸出茶几上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了，笑问：“什么事？”对于蒋西池主动打电话过来说要拜访

家里只有蒋家平一个人的时间, 也就是徐婉春开车送蒋艺轩去上学的这四十来分钟。

草长莺飞，碧空湛湛。

风里挟带着沿海城市特有的清新的水汽，他们勾着手指，缓慢走过道旁绽开花苞的海棠树。

“可惜什么？”

蒋艺轩咯咯笑了两声，被徐婉春的大力气按得退后了半步，又站定身形，“妈妈轻点儿。”

也不待蒋西池回应，拖着蒋艺轩的手急匆匆走了。

为此, 蒋西池不惜赶了个早。

从书包侧袋里掏出条红领巾给他系上了，抬头一看，又忙一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眼屎都没洗掉，你这是洗的什么脸哦。”

可是她明白，明白，并且一字不问。

半城的花都开了, 公交车沿路经过两侧大树遮出的阴影。

蒋西池：“……”

方萤笑嘻嘻说：“可惜你不能退学回去重读高三，我好让你叫我一声学姐啊。”

撤销教师资格。

蒋西池：“睡觉。”

罗锦程：“嗯。”

方萤伸脚去踢他, 打了个呵欠, 却是闭上了眼睛。

顿了片刻，他把目光投向远方，攥住了方萤的手指，“方学姐，陪我回一趟墨城吧——我要办一件事。”

蒋西池独自一人到楼上的时候，徐婉春和蒋艺轩正准备出门。

“今天天真蓝。”

罗锦程送聂雪松去机场。

车疾驰，聂雪松打开车窗，往很高很远的天空上看去。

“蛮可惜的。”

“聊什么？”

因为起得早, 方萤上了车一直在打呵欠。她吃了根油条, 把没喝完的豆浆带上车, 时不时地咬着吸管喝上两口。

“都行，要不给我讲讲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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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模糊。

——自始至终，蒋西池没和她提过这次回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不讲, 你听不懂。”

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羡慕说不上，遗憾也说不上。

“拜拜。”

整理好了，徐婉春抓着蒋艺轩的手，从茶几上拿上一串钥匙，转头对蒋西池笑说：“西池，我先送轩轩去上学，你跟你爸先坐会儿，中午留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