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漫长的寂静之后，方萤眼一闭，豁出去了：“……反正迟早是要给你看的。”

方萤红着脸，又说：“……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这个时候的这句话，跟他前几次说的都不一样了。

蒋西池也沉默了。

方萤脸烫得发疼, 头埋在他胸前，把他腰间两侧的T恤用力地攥在手里。脚底有些发软, 站不住一样。

“……我还没说。”

“蒋西池。”

轻飘飘的，有一点找不到实感。

“不然呢？”方萤翻个白眼，转而又说，“……不过我不怪你，这样的事，换成我也会要花好长时间才敢告诉你。”

“不远，”蒋西池微微往后挪了一下，“承诺又不是说着玩的。”

再怎么让着方萤，蒋西池也是有脾气的，“还有更腻歪的，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他感觉自己从进屋亲了方萤开始，一直就没软下去过的小兄弟，越发硬得难受。

耳朵里鼓噪着，片刻以后, 方萤才听见自己轻轻地“嗯”了一声。

蒋西池：“……在心里说过了。”

蒋西池：“……”

“……词典，硌着我了。” 把词典摸起来，“嘭”一下扔去了地板上。

“什么承诺？我怎么不记得？”

蒋西池笑了一声，“……挺腻歪的话，不说了。”

方萤哈哈大笑。

两个人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傻愣愣地爬上床。

“哦，”方萤赶紧往里面挪了挪，“你进来。”

“说嘛，我就喜欢腻歪的。”

没法说出自己“性无能”。

很久, 蒋西池低声说：“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好像没有想象中那样尴尬。

“……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

方萤还没把这句话反应过来, 蒋西池又忙说：“我……我什么也不会做……”

蒋西池品了一下，腻歪得自己也说不口，“……还是不说了。”

然后，在同一时刻，两个人想起来两小时前，方萤赤.身.裸.体的那个场景。

方萤听着他的心跳, 整个人好像明明上一刻还沉在黑冷的水中，下一刻就被跑向月色温柔的夜空。

蒋西池想歪了。

起初是直愣愣地仰躺着，沉默很久之后, 蒋西池低声喊了一声“阿萤”，然后翻个身，两个人，借着朦胧的室外光源，面对面地凝视对方。

谁也不说话, 只有呼吸声。

蒋西池：“……”

蒋西池伸出手，碰了碰她脸颊，把她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往耳后一捋，“……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方萤：“……你好烦啊！”又踢了他一脚。

脸烫到脖子根，过了好半会儿，才“嗯”了一声

方萤踢了他一脚，“我又不会读心术！”

“嗯。”

蒋西池慌张：“怎么了？！”

“……不是不敢告诉你过去的事，而是……”

蒋西池：“……你再踢我要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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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萤：“……”

方萤哈哈笑，“好好好，你说。”

方萤：“……啊！”

方萤“哈”不出来了。

蒋西池沉默片刻，斟酌着，“……不只是一起离开墨城，我想一直陪着你……”

方萤猛搓了一下手臂，“好腻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