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知道生孩子慢，但轮到自己媳妇，他就觉得这格外慢了。

生孩子的时候，何止是想死那么简单，简直恨不得自己是块木头，是个死人。

陈蛟听了这话，非常赞同，她把张珠珠往前来了一些，努力的地挤出笑容：“对，我也想杀人，我最想杀周毅了。”

陈蛟近来胖了些，在比起旁边高大健壮的周毅，还是显得又瘦又小。

毫不夸张，她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怎么不躺着？”

陈蛟都疼得麻木了，眼泪也流干了。

可是除了忍着，没有别的办法。

小潘氏是过来人，潘皇后见过妹妹生孩子，两个人都比较冷静，把嬷嬷喊过来问了一阵。

张珠珠对周毅说道：“多走动，生得快，殿下你来扶着。”

陈蛟也没有心情和人说话，默默地靠在周毅身上，闭上眼睛，稍作休息。

张珠珠非常理解她的心情，旁边嬷嬷却多嘴起来：“太子妃娘娘，您不……”

陈蛟走了一会，潘皇后和贵妃两个人也过来了。

太遭罪了，实在太遭罪了。

疼到怀疑人生，甚至想要毁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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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珠珠继续说：“我那时候想，为什么非要生孩子，为什么女子非受这个苦不成，大家都别生，一起灭绝得了，这世上到底有什么值得惦记的，自己受罪，还要生下孩子继续一起受罪，我要把人全杀了。”

周毅帮她擦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投胎成了女人，还太漂亮，还被周毅给看上了，要给他生孩子！

周毅人已经有些糊涂了，张珠珠说了，他就听，上前把陈蛟扶着，让她往前走。

什么为母则刚，那是没有的，当然她一直很刚，跟当不当母亲没啥关系。

反正不要是个活人。

那嬷嬷果然有经验，陈蛟熬了一整个白天，吃了她几个月没吃的东西，还在阵痛。

周毅边走边说话：“是不是疼了，这怎么办，吃药能有用吗。”

又疼过了一阵，陈蛟咬牙，奄奄一息说：“我不想活了。”

陈侍郎最疼爱长女，自进了东宫，就滴水未进，陈蛟实在不忍心父亲这般，叫周毅去照顾下父亲了。

张珠珠这会陪在陈蛟身边，周毅被赶去和岳父陈侍郎一起吃饭了。

直到孩子生出来，这痛苦不能消失，也不会转移。

周毅也听见嬷嬷说话了，说恐怕要生到凌晨那会儿去。

都这样了还要起来？

张珠珠大声打断她：“我当时也不想活了，我还怀疑我脑袋是不是坏了，好好的为什么非要生那个孩子，我肯定是疯了才会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