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闷的，”他拉着我跑起来，跑的同时还不忘数落我，“我腿瘸了这么久，就待在家里，我也没觉得闷。”

我和莫亚蒂谁也不放过谁，我薅他头发，假惺惺地说，“哎呀不好意思，我刚刚在蛙泳。”他就扒我裤子，假笑着解释，“我在蝶泳。”

他皱起眉，“你不该不和我说你的身体情况就出门。”

我和莫亚蒂同时在地板上扭曲地仰泳，他的核心力量不如我，但体能上有优势，更何况前段时间我常把他吊在半空，还是得到了些许锻炼，扑腾十几下还能接着发力。

莫亚蒂没吭声，但身体相当诚实地躺到我身旁。

回到家，我立马躺到地上，享受地暖腾腾的热气。

等我和莫亚蒂抵达落地窗，我们早已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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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我忿忿不平地想，但仰着脸，看到莫亚蒂一个人坐在长长的楼梯上，脑袋撇向角落，独自生闷气的样子，我又觉得他怪可怜的。

我眼看他超过我一个头了，当机立断，往他的腰踹上几脚。他也不客气，毫不犹豫地推我几下。

他说完，就不理我了，只留个后脑勺对着我，拉着我的手腕往回跑。回去的道路空空如也，两边的商铺都拉下了卷帘门，挂上闭店的牌子。冷清得有点儿可怕。

他觉察到我的动静，故作冷淡地瞥我一眼，满脸冰霜。我罔顾他的冷脸，自顾自地提议和他进行一场比赛，比赛躺在地上仰泳，看谁先游到窗户。

“一、二、三、开始！”

我气喘吁吁，莫亚蒂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躺在地板上，谁都没说话。头顶的落地窗外雪下得噼里啪啦，我向外看，看见院子里我们回来时的脚印已经被新雪填满，梧桐树枝背后的夜空黑得寂静。

我坐起身，他也坐起身，我和他相互警惕，再三确认我俩彼此的脑袋在同一水平线了，我和他又默契地躺下去。

“哈？我为什么知道？我又不是你的裴可之。”

“那我不该出门？”我不满地反问。

莫亚蒂没搭理我，自顾自地坐在楼梯那儿，摆出要和我冷战的架势。

哎呀，凑凑热闹吗。”我笑着说，我一笑，身体里白色的气争先恐后地从我的嘴里飘出来，“一天到晚窝在屋里太闷了。”

“谁输了谁道歉。”我说。

至于输赢——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以为你知道。”

比赛发展到一半，我和他已经在地板上扭打了几轮了。

眼前的道路愈加雪白，地上我和他的脚印也愈加清晰，我抬起头，无数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我的脸庞，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下雪了。

为了缓和，我像蛆地的蠕来蠕去，蠕到楼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