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瑟？”他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

“叔叔？”姚乐菜小声地喊，他不确定姜冻冬是清醒着的还是在休息。

沉甸甸的重量出乎意料地安抚了他不安的心，他逐渐平静了下来，可依旧没有睡意。无奈之下，姚乐菜收好勋章，翻身起床，打算去冷冻室拿一支安眠液。

水族箱通体都是特制的玻璃，差不多等身高，极长，但不太宽，能容纳一个人躺下。方方正正的，像一块巨大的碑。

姜冻冬半晌才给出答复，‘搬我跟前吧。这树下就挺好的。’

姚乐菜仔细打量了一番，忽然发现在左上角的玻璃毛毛剌剌的，似乎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刻过。他用指腹摩挲了一番那些浅不一的刻痕，很快，姚乐菜发现这串痕迹的居然有含义。

“哎呀，没事的！一块儿吃，”姜冻冬给他搬来张椅子，“我正愁吃不完呢。”

姚乐菜的心猛地一跳。相比在姜冻冬身边长大的柏莱，从小由姜冻冬的各个下属教导的姚乐菜，更明晰自己叔叔的过往。那些柏莱需要费尽心思，和他爹斗智斗勇才能勉强查到的资料，姚乐菜却很小时就已然知晓——

“叔叔！”姚乐菜哭笑不得，“你这么吃对肠胃不好的。”

姚乐菜看了看身旁正注水的水族箱。这是他昨天从杂货屋里搬出来的。杂货屋放下这个水族箱太拥挤了，‘该搬到哪儿，叔叔？’姚乐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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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冻冬转过身，惊讶地望着他，“小菜？还没睡呢？”

炭火烘烤后的孜然香味刺激着姚乐菜的味蕾，他彻底没了睡意，坐到椅子上，和叔叔一起撸串。

姚乐菜没想到姜冻冬原来还会给自己养的鱼取名字，“叔叔以前喜欢养鱼？”

“噢，是我划的，”姜冻冬拿纸巾擦了擦手，回答，“是这个水族箱原本的主人的名字。”

姚乐菜指了指水族箱的左上角，如实告诉姜冻冬，“叔叔这儿有刻痕，连起来读是‘塞尔瑟’。”

那是姜冻冬最具有争议性的过去。

姜冻冬笑了起来，“我不喜欢养鱼，”他说，“不过我确实很短暂地养过一条鱼，一条人鱼。”

姜冻冬嘴唇上油花花的，嘴角处还有一抹辣椒粉划过的痕迹。“睡不着过来和我一起吃夜宵！”姜冻冬招呼。他侧过身，姚乐菜这才看清姜冻冬身前放着一个水族箱和一张圆桌，桌上铺着银色的锡纸，堆着小山似的烤串。

对面正双手并用，抓着一张烤鱿鱼啃的姜冻冬抬起头，“啥？”

他推开房门，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叔叔正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