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傥能远离佩妮，佩妮也能够远离谢傥。他们都可以离得对方远远的，好好活着。

终于，过了很久，谢傥才听见佩妮的声音。

佩妮对他说，“斯坦恩，你这个不会流泪的怪物。”

他有些警惕地望向佩妮的花园。

谢傥的脸上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他茫然地看着佩妮，佩妮也盯着他笑。

在这一刻，他失去了所有的反应，所有的情感。

本来按照娜塔丽的安排，一切都能妥当。

哗啦哗啦，花盆和花在谢傥的眼前炸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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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佩妮也砸在了谢傥的面前。

模样。

一切都发生得这样的突兀与不可思议。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高高鼓起，在她死前的前一秒都还在死死地盯着他不放。

谢傥停下了脚步，他抬头看着她。

谢傥看见，这次佩妮不在花园里，而是在自己的楼上。

可是，在第二天——

谢傥凝视着佩妮。

两双深蓝的眼里全是对方对不懂的思绪。

谢傥呆呆地看着倒在血泊里，还在笑的佩妮。

佩妮一直在对着谢傥笑，好像要把这十几年她身为母亲，对自己的孩子缺失的笑都弥补回来一样。

直到她彻底笑不出来为止。

佩妮死了。

佩妮红色的裙摆在半空飘开，像一朵盛开的花朵。

谢傥感觉自己一直处于一种极其疑惑迷茫的状态。

谢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他突然眼前一片空白，耳边也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这样的突发情况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佩妮也注视着他。

就在谢傥以为无事发生，准备抬脚继续走时，佩妮突然跳上了阳台的边缘。

她是用英语说的。

三楼大阳台上放着一圈花草，它们把佩妮的笑脸割得支离破碎。

他看着佩妮倒在他的面前，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谢傥看着佩妮在自己的面前断了气。

谢傥和平时一样小心地路过佩妮的花园。

她穿着红色的裙子，她咳出一大滩血。

一边佩妮花园的楼上已经乱成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发出尖叫的时候，她猛地跳了下来。

她边笑边咳出血。

他抱着自己的课本、笔记，还有那本小王子，因为他不希望这本书再被佩妮找到。

它们密密麻麻地扩散开，染红了她红裙白色的襟口，也染红了谢傥眼里所有的色彩。

她站在三楼的大阳台，正对着谢傥笑。

似乎是死不瞑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