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玦款款一笑：“想来画像之事险些败露，曲家早在搜查之前就销毁了与南齐有关的一应物件，不然只怕还没机会让你借花献佛。”

戚玦端起茶盏，不紧不慢抿了口：“绕了这么一大圈，其实不止是为了除掉曲家和耿丹曦，最重要的是，我想要裴臻主动将我们收入麾下。”

“城门都尉。”戚

戚玦复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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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裴熠道：“抄了曲家后，曲家长子的城门都尉之职也被革了，官位空悬，皇上便让我接管城门司，圣旨这几日就能下来了。”

“我把那张地图给他了。”

“说。”

裴臻轻哼一声：“你们倒有情有义。”

突如其来的失控感让戚玦心神大乱……究竟是谁？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多谢陛下。”

戚玦霎时一惊：“城门司领禁军，和内卫御林军一样，是盛京最至关重要的守卫，你说什么了能让裴臻这般信得过你？”

忽而，裴臻眉头一挑：“李珠灵是靖王杀的？”

裴臻闻言，满意地点点头：说说你们的打算。”

戚玦叩首：“顾家势单力薄，郡主年幼，更是陛下血亲，臣女但求陛下开恩。”

怎么？他不知道？

刚出宫，裴熠就约了她和李子桀在酒楼见面。

片刻的失神引得裴臻质问。

李子桀眉头一挑：“陛下多疑，表弟若是主动投诚，他还未必会放心，但若是这般故意留下马脚让他抓，那就不一样了，他反倒会觉得是自己洞若观火，凭本事收服人心。”

召见戚玦后不久，裴臻又召见了裴熠。

而今话已说至此处，她没机会悬崖勒马了，唯有放手一搏。

“曲家那张南齐边境地图？”戚玦抬了抬眉。

她本以为狩猎雨夜坠崖，是裴臻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裴熠替他除掉靖王。

戚玦凝神，道：“靖王先妃，确为靖王所杀，靖王和先妃感情生疏，人尽皆知，彼时李家失势，靖王大约觉得李家不能助力于他，便打算除掉先妃。”

“是，可裴熠比陛下更恨靖王，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若是陛下能让他报仇雪恨，他会乐意的，更何况，靖王近身的人能为陛下所用，岂不妙哉？”

“陛下找你说了什么？”李子桀开门见山道。

“和阿玦差不多，想来是不大信任我们，想要对一对我们的供词。”裴熠悠悠一笑：“不过幸好，要在裴臻面前说的话，我们都预演过多遍，倒也将他骗过去了。”

所以……那次坠崖，主使是谁？！

“吓傻了？”

戚玦咽了咽，道：“臣女和裴熠愿替陛下除掉靖王，但有一个请求，还望陛下开恩。”

“别着急谢恩。”裴臻居高临下看着她，阴晴不定：“你们若是敢有什么不老实的心思，无论是靖王府还是戚家，朕都不介意一网打尽，懂吗？”

……

裴臻却犹疑道：“他可是靖王的儿子，你应该知道，朕很提防靖王。”

“嗯。”裴熠点头：“他只说，我前年冬天带援军出瑞云山，我的官职本就该升一升，只是因着裴子晖，他一直信不过我……不过，要他信任是其一，更重要的还是如阿玦所言，得能为他所用。”

“臣女只求一个恩典，事成之后，无论是裴熠还是靖王妃和小郡主，都不得受牵连，封赏照旧，荣宠照旧。”

既如此，裴臻应当是知道李珠灵死因的。

戚玦表现得无比恳切，让裴臻有种驯服野兽般的愉悦。

戚玦舒了口气：“裴臻多半想不到，青苏霜是我们故意留下的破绽，就连贤妃所谓的供词，也都是提前编好的。”

默了默，裴臻道：“准奏。”

戚玦心底轰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