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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家的马车旁，却见车上等她的不是绿尘，而是裴熠。

……

戚玦缓缓呼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既如此，何不顺势而为，将焚我之木化作过墙梯，来一个将计就计？”

“已经……知道了？”宴宴懵然：“怎么可能呢？

戚玦看了他一眼，从左手袖筒里掏出一叠银票，又从右边袖筒掏了一沓，再加腰间荷包一沓，都快比那本册子厚了。

安抚罢宴宴，戚玦离开皇宫时，已接近下钥时间。

“你不冷？”

“好。”裴熠点头，就要掀开车帘子，却被戚玦拦住。

戚玦道：“娘娘安心，待百草权舆，春暖花开万物生，才是逞妍斗色的好时节。”

颜汝良满面春色地要接，却天降另一只手按住了银票。

“或许……”戚玦眯了眯眼：“荣景帝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临照公主已经改名换姓，成了大梁的晏贤妃。”

正事要紧，戚玦便也不推辞，只把暖炉又塞回裴熠手里：“拿着这个。”

戚玦的手指摩挲着紫铜暖炉的纹理，袅袅暖烟沿着她指尖的边缘升起，她默了默，道：“不瞒娘娘，我自从知道曲家勾结南齐之后，就一直在想法子把曲家背后的靠山揪出来，只是苦于没有头绪，如今倒是可巧。”

“曲家的所有产业，黑的白的，在名下的不在名下的，全在这了。”

“要不怎么叫肥差呢？”颜汝良支着脑袋，手一伸：“县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将计就计？”宴宴不解。

真是肉痛啊。

戚玦接过暖炉，换过炭的炉子不似方才那般，是个冷冰冰的铁疙瘩，她冻得发红的指尖终于稍有缓和。

宴宴只觉背脊发凉，她摇头：“不可能，我父皇子女众多，我并不算出挑，他虽是我堂叔，但我们其实并不大熟络，连话都不曾说过几句。”

戚玦接过册子，厚厚一叠，遍布盛京及各州郡。

……

既说到此处，有些事情戚玦也不好再瞒了：“曲家和齐国有勾结，我想上次曲夫人和耿丹曦见面，应该不止是密谋为她复宠，否则荣景帝为何此时偏偏想起了找临照公主了？”

到酒楼厢房的时候，颜汝良已经恭候在此。

“还真够肥的。”戚玦感叹道。

“怎么忽然又进宫了？”裴熠问她。

“那现在该怎么办？”

裴熠接过她手里的暖炉，兀自替她夹了新的热炭进去：“我见天色已暗，就和之前一样去戚府外墙等你，久不见你来，便翻墙去了你院里，琉翠却说你午后进宫去了，我闲来无事，便到宫门口等你，左右是等，一个人就够了，便让绿尘先回去。”

戚玦叹了口气，放松下来的身子靠在车内的软枕上，她抱怨道：“这件事说来也麻烦，晚些时候寻个无人打扰的时机再说给你听，现在还是先去应颜汝良的约吧。”

“总得有人赶车不是？”裴熠轻笑着：“我方才待在这车里暖足了身子，一点都不冷。”

裴熠道：“你这是要了多少？”

当初他篡位，齐威帝的嫔妃子女一个不留，而八年前娘娘才堪堪及笄，一个无实权的公主，他这时候突然想起寻找，总不会是突然念及叔侄亲情了吧？”

傍晚的风冷，戚玦不做多想就上了马车，车内的炭盆正烧着，刚坐下便觉得身上松快了不少。

“你怎么来了？”

“不多。”颜汝良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