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她一直觉得自己仁至义尽，觉得自己没有亏待贺靳野，所以她理直气壮的认为贺靳野欠她的。

贺靳野转头，发现是贺洵缨，她手里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正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一旁突然响起一道女声：“是奉永路的那间公寓吗？”

现在，他想贪心的抬头看一看未来。

“这件事我会去查的，这些钱你先收回去，等我查清楚了，我们再谈。”赵舒焉的语气已经明显的软化了下去，贺洵缨的话足够证明贺靳野说的都是事实，可她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

男人年轻淡漠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没有怨也没有恨，好似这件事的当事人根本不是他。

后来长大了，能吃饱了。

没人会喜欢丈夫在外面的“野种”，她厌烦贺靳野那张脸，教养让她无法去过多的为难一个孩子，所以他把贺靳野丢到外面小公寓里请了保姆照顾，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贺靳野没有去拿银行卡，神色依旧平静。

赵舒焉闻言，面色大变的去看贺靳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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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焉无法与贺靳野对视，她移开眼：“我说了我会查清楚。”

当年，贺靳野来贺家的时候，也和她的小孙女一样大。

可到头来，这个孩子在很多年前，就独自流落在外了。

开始寄宿的时候，老人去世了。

因为我很关心你

赵舒焉想张嘴说什么，嘴唇张张合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贺洵缨的面色微变，看向赵舒焉：“妈，那间公寓十年前就被我卖了。”

她的视线落在了贺洵缨牵着的小外孙女身上。

贺靳野收回视线：“是。”

赵舒焉冷笑：“还敢让我去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吗？”

她当时怕赵舒焉发现，提心吊胆了很久，所以记忆深刻。

再一次，只剩下他自己。

小时候，他觉得只要能吃饱，就什么都不奢求了。

只不过那时候他的学习已经越来越好了，他尝到了成绩好带来的甜头，可以一直住在学校里，可以拿到奖学金和补助，可以不用饿肚子。

那个楼盘是贺家的产业，赵舒焉特地留了一套转到她名下当作生日礼物，她那时候想买车，但赵舒焉觉得她年纪小，不肯给她买，她就悄悄卖掉了那间公寓。

“我知道这些钱对您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今天来和您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得到些什么，我只是……”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有勇气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想要开始新的生活。”

他就想着，要是能把欠贺家的还清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