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能找到他，对质清楚就好办了，毕竟现在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这个人凝视他片刻说道，“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自己去找。只要他亲口说你不欠他钱，我立刻就去找阿鬼算账，把他的嘴给撕烂。你要知道，我们这些替人讨债的，赚的也是辛苦钱。”

“正是。”

“我哪知道。”

“那还是算啦。”那人站起身来，整整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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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町？”那人眉头紧皱，“你说的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男人，名字是不是叫宋长乐？”

“他是他弟弟，当然要来问一问。”

“废话。”

“当然，我没有必要骗你。”穆方进的耐心消磨得差不多，对他说，“该解释的我都已经解释清楚，现在请你离开，否则我真的要报警了。”

“宋简是宋长乐的弟弟。”

“不了，太远，来回太麻烦。”

穆方进并不想跟他耗费口舌，但为了息事宁人，只好耐着性子把事情的梗概说了一遍：他的母亲受人所托照顾过清水町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男人，这个男人后来出了些意外。宋简来找他母亲打听这件事，但敲不开门，正好遇到住在隔壁的阿鬼，于是想出这么个办法，许给他一个空头支票，让他留心动静。

“这个人现在在哪儿？”

“误会？”那人高深莫测地冷笑，“这只怕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比火车站远多了，在大摩岛。”

“到了。”

“到我家来住吧。”

“可这位宋简先生为什么要调查他的事情？”

“谁是谁的弟弟？”那人还没有搞清楚。

那人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警告：“也就是说，这个宋简，是那位收藏家宋之河的儿子？”

“有多远？”他也不好意思说是讨债上门的人找他，只好继续劝说，“再远也比你在火车站住的那些个小旅馆强，就不要见外了。”

那个人脸上的疤忽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就像一条蚯蚓被烙铁烤得通红：“亲弟弟？”

他再次拨通了宋简的电话，问他道：“到仙踪了吗？”

“宋简先生是我的朋友。我们那天才通了个电话。这件事根本就是一场误会。”穆方进知道发火解决不了问题，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穆方进想了想，觉得当面说清楚最好，能永绝后患，不要再为子虚乌有的事被阿鬼和莫名其妙的人叨扰。他说：“你等等。”

“大摩岛？那算了。”穆方进立刻就放弃了原先的意图，挂掉电话后对等在旁边的那人说道，“他在大摩岛，你自己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