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答，青年又带着鼻音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黎黎很好，从来没有给我造成困扰。”

青年眼角突然滑下的泪滴，如烈日一般烧灼着掉在黎珩手上。

从一开始选择青年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会遇到各种情况，此刻不过是其中一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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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书黎愣了下，后知后觉明白他那些话是特意说给自己的听的。

沈书黎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下，眼前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

“我不爱任何人，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可遗憾的。”

黎珩停下脚步，沉默地看了他好一会，抬手虚虚地描摹着他的轮廓。

“不是。”

“爱是遗憾。”

怀里传来青年低低的啜泣声，他身前的衣服被青年如同抓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

“那你对爱的定义……又是什么呢？”

话确实是他说的，道理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就像你说过的，没人规定男人不能是被照顾的一方，可没人规定你一定要对我好，不是吗？”

“你这样，真的会让我觉得你也是爱我的。”

“没有。”

“你是不是又在哄我？”

心脏突然好像被一只大手攥住，让他几乎喘不上来气。

沈书黎握住他的手，用脸颊轻轻蹭了蹭，眸子里的难过却怎么掩饰不住。

对此，黎珩无从反驳。

黎珩叹了口气，黑眸望着远处的虚空，却又仿佛隔着时空望向不知名的地方。

沈书黎在他怀里蹭了蹭，将眼泪都蹭在了他的肩膀上，抿着唇从他怀里退出去。

“你总是这样，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总是顺着我……”

“黎黎，爱一个人并没有错，只要你觉得开心，在不给对方造成困扰的情况下，你怎么样都没错。”

“对黎黎好不是应该的吗？”

闻言，沈书黎哭着哭着就笑了。

“爱是遗憾吗……”

他一点一点不厌其烦地沈书黎擦眼泪，声音有多温柔，说出来的话就有多冷漠。

黎珩抱住他，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那我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哪有那么多应该啊！”

沈书黎垂下眼，遮住眼底的难过与不舍。

“黎黎说得对。”

早就知道会发生的事，又怎么会造成困扰呢？

“是啊！你说过的，我忘了，是我不记得，是我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是我相信你对我不是没有一点爱意，是我……都是我的错。”

黎珩一边用手帕给他把泪痕擦干净，一边轻轻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