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培德说：“我又问他，我说，你是弯腰低头钻到笼子里去，还是弯腰低头赤-身-裸-体的与人合流？”

谢星珩皱眉思索，说：“我钻笼子？”

“真是火爆，要不是咱们家有个戏班子，今天还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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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培德过了会儿，继续道：“他是我见过的最会做官的人。我虚心请教过，他说为官者，为君分忧，为民请命。你须得弯腰低头，做出猥琐贪婪样，这样才合群，前路无阻。分忧时没人拦着，请命时没人挡着，官途自然顺利。”

孟培德摇摇头：“你为什么要下水呢？”

“我能行吗？”

问起来看了什么戏，谢星珩如实说了。

一个好官，为民之官，必是纯臣。谁也挡不了他的道。

孟培德现在都被革职了，结果显而易见。

自家戏班子，给东家留了包厢，随去随看。

“我要信了他那套，我所学文章道理，就自相矛盾了。”

孟培德点头：“对，他很恼怒。就那年，他动用关系，把我从翰林院调到礼部任职。他要看看我会不会‘脱衣服’。”

谢星珩到了家，不说烦心事，只说跟老师出去看戏了。

谢星珩来了兴趣：“我猜是后者。”

孟培德摇头：“你科举，有了科名，才会让文官们瞧得起。只要这个名顺了，就够了。”

谢星珩长舒一口气。

谢星珩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很不服气，跟我不太和睦。他很快调任外地，接连升职，不到八年，就是一省巡抚。回京述职后，又外派出去，当两省巡抚。那一年的他真是风头无两。我们师兄弟见面，他说考上状元又如何，不懂为官之道，就走不长。”

戏台上的木箱子已经撤离，孙大圣从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出来了。

身边都是合流的人，各成党派，他在激流之中，有诸多不顺与委屈。

谢星珩舒展眉头，眉心犹有愁思未解。

年节期间，伙食极好，荤菜满桌，这季节少见的蔬菜也能摆上两盘子。

调任之时，上限不受阻。

流水可以逆着加阻力，也可以把某个人溺毙。

包厢里就此安静下来，师徒俩看完这场戏，天色已晚。

但愿能行。

江知与笑道：“你好喜欢看《三借芭蕉扇》，赶明儿带我也去看看？”

他们出来坐马车回府，家里晚饭已经做好。

最高做到了一品官，起起落落的，现在又回到了朝廷。我们同年科举，我被点为状元，他是那届榜眼。入翰林院后，我俩一起拜当时的翰林学士为师。”

孟培德点头：“你很适合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