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再熟悉不过的轻唤溢出唇齿，她听见耳旁人苦苦压低的哽咽。

折梅轩，三更夜。

虽然，她一时也猜不出小姑娘是什么意图。明明两人都已经沐浴过了，不知还要她打热水来洗什么。

——竟是要乖徒儿给她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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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火的烧噬下，衣裙一丝丝尽褪无踪，幻化为暖红配沙青的犬戎长衣。

随脚步一同远去的，还有那一身殷红似血的汉衣。

鬼王含着哭腔说：“改天蒸给你吃。”

比亲吻更甚的，还有一路深浅不均的咬痕。

萧凰伸手入水，试出温热正好，就端起那盆热水往榻边去：“师娘。”

徒儿的放肆让子夜很是享受。

她不敢违拗，只能低眉顺眼地蹲下身，把那盆水放在少女脚底下。才捧着她的足踝要往水里浸，子夜又淡然发话：“跪着。”

□□参差而起，萧凰再也关不住心中的爪牙。

……从小腿处慢慢得寸进尺，爬上了膝盖。

“蛮蛮。”

她撞进她的怀里。

“不要。”花不二娇滴滴地笑，“我只想吃……你身上的那个。”

……流淌着，燃烧着。

“哗……”

看她过来，她晃了晃悬在榻边的素足：“凰儿。”

鬼王的抽泣更收不住了。

她将她拥得更紧了些，窃窃道：“我想吃酥酪了。”

就那样一步步、一步步地向她奔去……

萧凰一怔之际，子夜已是抄起玉如意，不轻不重往她肩头一敲：“我让你跪着，你听不懂师娘的话？”

在院门旁的灯笼底下，一袭青如长天的犬戎裙袍，额头的珠坠儿熠熠生辉，那双落满了星星的杏仁眼，因羞惶而低垂着不敢抬起。

这小姑娘……未免太会逗弄她了。

永不回头。

萧凰喉咙里几度吞吐，埋下头道：“弟子遵命。”

花不二绽出的笑意渐渐朦胧。

滚水溢出袅袅白雾，不疾不徐倒进盆中的冷泉里，乱了满盆幽深的烛光。

“回……回家吃。”

子夜正端坐在榻上。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寝衣，发髻挽得松散又整隽，看样子已对上辈子的装束起居习以为常了。

萧凰脸颊一热。

白皙的手指并拢在水中，掌心掬起一捧捧荡漾的烛影，在少女的雪胫上抹就一层湿漉漉的光。

她的唇着了魔似的跟过去，吻她湿了水的足踝与小腿。

少女的膝头微微一侧，碰到萧凰的唇角，碰出了若即若离的火花。

双膝屈将下去，跪在了热气腾腾的水盆前。

灯摇风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