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消得极快，从左右脸颊到胸襟之下，只是烟消云散的一瞬间。

现在她脑子里一团乱麻，也不清楚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容貌还是惊为天人的绝色，刺青也还挂在脸颊上。只是眼底褪去了嗜血的疯狂，又翻涌出另一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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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瑞凤眼啊。

瑞凤眼启开一条缝，有气无力打量着坐在床边、低头为她擦手的厉鬼。

她艰难承下了这个吻，任女鬼冰冷的触感在自己唇间徘徊。

——那是痴到骨子里的柔情。

也许，“夫人”还是记不起上辈子的事。

子夜念着师尊的嘱咐，心里叹了一声长气。

花不二杀人并没什么章法，只是力道太强，速度太快，又有鬼道的刺青护体，寻常的兵刃伤不到她一根毫毛。

花不二心中情念涌动，她再也把持不住，低身往床上一倾，慢慢地、慢慢地迎过去……

她差不多快绝望了。

她愿带着她，愿意教她，愿意慢慢告诉她前世的一切……

花不二察觉到子夜的目光。她抬起头，看着“夫人”的眼睛。

尽管她并不记得她，尽管她对她只有恐惧，可当她窥见这样一副深不知几许的柔情时，心头亦生出难以言表的震撼。

柔软的，滚烫的，悲喜交加的，罔顾一切的……

她发觉，她好似变了一副模样。

她禁不住在想，上辈子，她一定很爱她罢。

但她想，总有一天，她定会记起来的。

……小心翼翼地，她将唇跟了上去。

适才那二十四回，她照旧任杀任剐，但有心留意了她的每一记杀招。

子夜心坎里颤了一下。

她扑下来的吻几乎把子夜压翻。她搂住她的肩背，手摸进她的秀发，臂膀的力度陷在柔软的床褥里，褶皱掀起暧昧的波浪。

大不了，她与她从头再来。

但她确是想印证一下。

——毫无弱点可言。

退一万步讲，哪怕她真的记不起来了。

顷刻间，子夜想起师尊的话来。

一句话说来，她的攻守都寻不出任何破绽。

吻住了少女的樱唇。

子夜肩膀一抖，却是没躲。

霜现在废了仙力，就算拿上完好的十四霜，她也挡不过这厉鬼的三招五式。

花不二的气息猛一下烧起来。

这一会儿，花不二心里头百转千回。

此刻，花不二一吻既歇，唇微微向后一收。

余光一斜，她竟发现她的刺青消了下去。

子夜暗咬银牙，凭手肘支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