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有这么低级的失误吗？

他依旧是那个懒散开朗的火火，她也依旧是嘴笨爱呛人的小明。

明厘确实有点丧，但这股低落情绪在下午的数学开考前就被她自我消化掉了。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吴言应该没说话，只笑着点了点头。

老妈也没有强硬地要求她考第一，还贴心地给宽限了一个名额。

明厘打着伞回到小区，不可避免地，肩膀还是被淋湿了一点。

她静坐在考场的座位上，心里像是被人破了盆冷水。

回到那种坦坦荡荡的、阳光之下的纯友谊。

先前说好的，考完试，明岚就会帮她把手机要回来。

“灿哥，考得怎么样？”

——她没做完。

“打扫卫生。”

放下粉笔，轻快地走下来，回到座位上看漫画书。

明厘上前点了菜，端着盘子往人群中走，“物理没做完，考砸了。”

明厘和闻棠排在他们后面，听到贺鸣飞问。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监考老师把卷子从她桌子上拿走，

像是胜券在握。

砸一门物理就够惨了，后面的科目如果再出问题，她就真该怀疑自己了。

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所向披靡。

集中拼了一段时间，忽然卸力，整个人脑袋空空。

考完两天，回到班里，很多人都在忙着推桌子拉凳子。

要想补上这5分的大窟窿，其他科目得保证零失误才行。

走出考场时，她心脏狂跳。

还好有贺鸣飞这个活宝，又吹又捧，几句话就把考试给揭过去了。

明厘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拿了桌面上的手机，回到卧室。

天气渐渐转凉，下了一场小雨。

游灿把手机揣进兜里，自信一如既往：“挺好的。”

但如果成绩不理想，就让老师再收回去。

那是一道5分的题目。

游灿瞬间闭了嘴。

-

刺眼的空白。

淅淅沥沥，一个下午的功夫，路面多了几处晶晶亮亮的小水洼。

恰好，隔壁考场的吴言走出来，她看到旁边同学笑着上前勾住他脖子，问他考得怎么样。

好巧不巧，吃饭的时候又偶遇了游灿和贺鸣飞。

这几天，他们四人小组总能偶遇，基本上每次都拼桌。

考试结束后的几天属于兴奋期，课程内容并不多，有充分的时间摸鱼。

他明显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了？没什么精神。”

游灿仗着腿长跑得快，打了一大份好评的红烧肉，放到桌上一起吃。

不甘、懊恼……种种复杂的情绪海啸般铺天盖地把她从头淹到尾。

这个“不理想”并非笼统词汇，指的是跌出班级前二。

好消息是，艺术节那次模模糊糊的谈话，像是让他们的关系回到从前。

最后一道题的那个小问，是一片空白的。

明厘心里还装着班长的职责，她走上讲台，拿了一支粉笔，轻轻地写下几个字。

明厘心中一沉，果然，该考好的人依旧考得很好。

直到考试铃声突兀响起，明厘慌了下。

但别人能给她反超的机会吗？

转头就对上了明厘死气沉沉的脸。

明厘觉得一场考试把她脑子里的知识全都掳走了。

这也算履行了班长的义务吧，明厘默默地想。

即使知道这是一场冒险，她还是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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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安慰几句“还没出成绩先别下定论，说不定前面正确率很高啊”之类的，但看着她精神萎靡，就没敢再提。

明厘忽然想起在一班时，每每考完试，凌越就会站在讲台上，指挥大家打扫卫生，把所有东西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