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天不种菜，还能种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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坨坨跑进来时就听到说种菜的事。谁家要种菜？

你嫂子让？翠娘问了一句。

反正拿来了。许十三说，你吃就是了。

家里有。许十四憨憨地笑。

多好啊。坨坨说，还给你们带吃的。

今天咋带鸡蛋来了？

我要。二狗蛋说。

我也没多少。坨坨说，这还是刚刚红娘她们给我的。他们几个的钱放在身上也没用，反正花旗会拿走。给梁家人就给梁家人吧。

梁家人正在院子里磕着瓜子说闲话。大狗蛋、二狗蛋两人在院子里到处跑。

你们什麽时候成亲？坨坨高兴地问。

妖怪们在大院里玩了好一会儿，又去了梁家。

梁俊彦带着一顶狼头帽子，翘着二郎腿正在说话，咱家菜种不是多麽，分他们一些呗。

陆家村的人。梁俊泽道，里正上午找我们商量，说等开春了，各家匀些菜种给他们。

今天有没有活干？许十三问。

至少也得开春了。红娘说，现在急也不行。房子住不开。

倒是坨坨，拿出一把铜板，说要给大丫他们分压岁钱。

梁家人不知道和妖怪们的辈分到底怎麽论，平时都胡乱叫。现在过年也不知道该怎麽拜，索性就没提这些事。

压岁钱不要啊？坨坨想不明白，咋还不要白得的钱。

家里有鸡蛋就拿过来了。许十三笑道。

云善抓了一把蜜饯往空空的小挎包里塞。

给你你还嫌？周勤俭说了二狗蛋一句。

梁俊彦打开柜子，里面好些吃的。看上哪个吃哪个。

我的吃完了。云善说，说完了又和梁俊彦说，我四岁了。

还没出门就他被钢蛋拍了拍。云善大方地拿出一块点心，掰开两半，把一半放回包里。把手里的一半点心又掰成两半，给了钢蛋四分之一，又跑出去给了铁蛋四分之一。

你装啥了？坨坨拉过小挎包打开看，里面都是好吃的。

许十三和许十四送来的东西不多，篮子里各装了两颗大白菜，还有些大萝卜，另外还有几个鸡蛋。

云善和青芽儿跟着梁俊彦进屋，钢蛋也跟进去了。

冬日里，人家可经常来帮忙干活。陆家村里年纪大些的女人说，人很好的。

你给啊。大丫笑着说，我们不要。

梁家婶子眼光好。翠娘开心道。许十三和许十四都是老实汉子，家里虽然穷，但是他俩人好，老实又肯干。这样的姻缘，对她来说已经很好了。

没有。翠娘说，都是绣帕子的事，你俩干不了。

云善一点没客气，果真把小挎包塞得满满的。

反正比你们高。坨坨问，真不要啊？

云善不乐意被人抱，闹着要下来。梁俊彦把他放下来，领他往屋里走，给你拿好吃的。

看到云善跑到院子里来，梁俊彦走过去一把抄起他颠了颠，是不是在山上吃好的了？怎麽重这麽多？

坨坨给了二狗蛋两个铜板，你咋就给两个铜板？太少了。

许十三和许十四兄弟两个便站在一旁笑。两人呆了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翠娘笑笑，小声咕哝，还晓得疼人呢。

咋带这麽些东西来了？淮娘上前接过篮子笑着问。

梁俊彦哈哈笑了两声，长了一岁啊。

你少骗人。坨坨说，云善没变胖。云善吃得不少，天天活动量也很大。

嫁给这样的人，以后不会过不好。

你比我还小呢。大丫说，我不能拿你的钱。

你把包装满，使劲装，多装点。

吃的。云善说。

这兄弟俩家的事，梁家婶子都打听给她们听了。他们嫂子不是好相与的。这居然舍得让他们拿鸡蛋来了？

啥辈分？大丫说，不是论不出来吗？

冬日里一下雪他们就来。秋娘说，十三哥和十四哥帮我们扫院子里的雪，还爬上屋顶扫雪了。

坨坨他们也穷，按理说，该是每个妖怪都该给梁家小孩一份压岁钱。但是他们穷啊，几个妖怪只能凑出一份压岁钱。

坨坨说，按辈分我比你高的啊。

你还带包来了？梁俊彦笑着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