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做？”

站在商业街店面的玻璃前，林飞然深吸了一口气。镜中的……

秦难安没说话，只是在她的后背上抚了一遍又一遍。

原本眯起来的眸子现在瞪得浑圆，秦难安几乎是惊恐地看向拉住她的那只手臂。

秦难安说不出话，她不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完全是在用冰冷的理性和恶意揣测这个世界。

“游戏完成之后，你就会把我忘记，你什么也不会得到，比起收益，成本实在太高了。”

两人静静在漫天繁星下相拥，谁也没有再说话。

但是林飞然自己就偏好这种风格，几十年如一日，她都是这么穿的，即使在莫名其妙当了妈妈以后也一样。

这种习惯仍旧无法改变，所以她在时止的身上哭泣的时候依然没有发出声音。

那人的后背并不宽阔，此时正弯出一道纤弱的弧度，在她手掌下颤抖着。

一只带着血的手从黑洞中伸了出来，抓住她的手腕，抓的很紧，秦难安痛得皱眉。

“我是商人，是你更懂收益成本一些，还是我更懂？”

满天的星空还没被容纳进眼睛里，她就率先陷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只是拥抱着她，只是紧紧地拥抱着她，如同拥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根带着她向前走的缰绳。

“……如果你要和阎罗求死，我现在没法阻拦你了。”

半晌后，秦难安才终于开口问她：

她扭头求助似地看向马面，马面对着她做了个鬼脸。

手臂的主人抓到了心仪的物件，一个用力，秦难安便被拽走，黑洞吞噬了少女的身影，只留下马面一人独自在这个空间内。

秦难安这才猛然想起，马面刚刚说等量交换的时候，不止说了她，还有时止！

秦难安突然叹了口气，将头埋进她沾了血的黑发中：

时止靠在她的肩上，闭上了眼睛，低声道：

“是我和自己说的。”

父母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会哭；成绩不够优秀的时候，她会哭；在寂寞的、没有人陪伴的夜里的时候，她也会哭。眼泪像一汪流不完的海，没有人能控制，没有人能征服。

马面摇摇头，身后的小翅膀停止，它重又躺回原先的草地上，眯着眼睛犯困，就好像从来没和秦难安说过话一样。

不会有错，那是……

时止温热的泪滴在了她刚刚咬出来的伤口上，把秦难安救回来后的第一句话从她口中溢出：

她将这句话重复了两遍。

时止勉强扬起一个笑：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人刚刚已经连续在丛林中战斗了十个小时，让不知道多少人的资产化作了光点。

从地府捡了一条命回来以后，她的生活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改变，要说最大的变化，或许是和女儿的关系缓和了一点。

但是哭没有办法让任何东西来到你的身旁，哭只能代表软弱，代表无助，代表感性，所以她学会了将哭泣的模样隐藏起来。

原本拽住她手腕的那只手臂已经环住了她，对方灼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肩颈，秦难安犹豫了片刻，回抱住了她，手掌轻轻拍着那人的后背。

在星空下，她又一次拥有了生命。

“你没有对不起我。”

“只要你活着就好，别的什么我都已经没法考虑了，只要你活着就好。”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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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眼前白光显现，秦难安眼睛刺痛，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睁开时，已然换了一个空间。

右肩尖锐的疼痛传来，秦难安表情一阵波动，但她没像往常那样抱怨，只是默默地将怀中的躯体搂得更紧了些。

时止的理由很简单，没有长篇大论，也没有苦口婆心，她把秦难安拽回来，仅仅只是因为她想而已。

镜中的她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宽大的黑色外套，稍显佝偻的身躯，这种随意的穿衣风格，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在铁路领域工作的高级知识分子。

秦难安实际上是个爱哭鬼。

站在商业街店面的玻璃前，林飞然深吸了一口气。

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让她忍不住皱眉。

流泪的时候，不要发出声音。

或许是在地府里和秦难安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她多少弄明白了一点青少年的想法，又或许是死过了一遍，所以心境变得开朗了许多，曾经不敢直视的，现在也都能尝试着去面对了。

“等量交换！”

“我想要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