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坐在了白争争身侧。

年、风、羽还有桐已经早早吃过饭出去捕猎了。

白争争喉咙哽塞，摸着幼崽的手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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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睡？”

幼崽放下碗, 低着脑袋吃着。白争争只能看见她后脑勺。

“阿雁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去找他们。”

他调整呼吸，看了一眼确实睡着的其他幼崽，才用更轻的声音道：“我们会回去的。”

白争争这会儿才睁开眼，身后是被他压了一晚上的烬，身前是哭着睡着的幼崽。

白争争看向年。

清跟年不在，州还有风那几个少年也不在。

清抬起头，露出刚刚哭得泛红的眼睛，低声道：“怕是累了。”

白争争还是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嗯。”幼崽更深地往他臂弯里挤，白争争隐隐听到了哭腔。

落在后头的是州几个，都是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他看着幼崽，猜测她这么反常，多半是听到他们在山洞里的话了。

他跟烬一起收拾了陶锅，才踏着夜幕，回到了草屋中。

月光被乌云遮盖，照不进草屋中。

他们轻轻跳上木床，在边缘趴下，脑袋往前爪上一埋，就不动了。

幼崽们无知无觉, 早干活干累了, 埋头的碗里进食。

年低声道：“睡着了，不用担心。”

白争争不敢将她松开，索性他最近也时常睡不着，便打算这么抱着等等还没回来的兽人。

“吃饭了，吃饭了！”

白争争一愣, 随即摸了摸幼崽的头顶。

“清他们去外面洗澡去了。”

他当幼崽许久不见他, 有些黏人, 又从碗里夹了一块肉放进雁碗里。

后半夜，白争争始终没睡得安稳。

雁飞快点点头，抱着碗跑了出去。

兽人们辗转反侧，混过去一晚，第二天天明时，那些情绪也好像都被藏在了昨晚的黑暗中。

他听到有脚步声就醒了。

“好，跟我睡。”

白争争枯坐着，只一味地安抚怀中幼崽。

烬扫了一眼他怀中的幼崽，抬手盖在他的眼睛上。

白争争最近没什么胃口，半碗汤喝完就差不多了。他吃得慢，边上的幼崽也像对食物没什么兴趣，慢慢喝着。

房间里很黑很黑，清他们也还没回来。

白争争抓着他的手腕往后拉，让他先睡，烬顺势躺下，闭上眼睛。

草屋里没火堆，兽人也能看清。

白争争扫过一眼，看他睡的那张床上蹲着个小猫崽。

进来的是年，他看了一眼还坐着的两个兽人，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熟睡的的清往他们的床上走。

他轻轻摸着幼崽的毛毛，温柔轻缓。过了很久，就在他以为幼崽睡着了，雁闷闷的声音落在寂静的夜里。

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安抚着幼崽，坚定地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会找到他们的。

一大早上，清温和的声音在树林中飘荡。

“争争, 我晚上想跟你睡。”

雁在他怀里动了动，闷着脑袋藏在他臂弯。

州立在床边，麻利地将幼崽一个个拎起来。

好在雁没跟其他幼崽说，不然今晚又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白争争看他这个样子，让年将他带走去休息。

白争争看着她的背影，轻轻道：“雁有些不对劲。”

白争争心中一叹。

白争争坐在蒲团上, 手捧着半碗汤。

“争争，我想阿爸了。”

白争争眼睫颤了颤，明白他的意思，缓缓闭上眼睛。

白争争仰头靠着他肩膀。

腿边一软, 雁挨了过来。

“嗯。”白争争猜测多半是还没缓过来，“睡吧。”

直到洞内其他兽人吃得差不多，陆续拿着自个儿的碗出去清洗, 白争争才听见一道小小的声音。

手臂像沾了温热的湿意，白争争垂眸，抚着幼崽的后背不曾松懈。

可当他这个念头一起，就被烬搂住腰间，带到了身前。

白争争绷着唇角，听怀中的幼崽梦呓，断断续续地喊着“阿爸”，又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臂弯里的幼崽呼吸粗重，张着小嘴巴睡着了。

们看出来, 自个儿端了汤去角落里坐着。

白争争将雁抱起，坐在床上。

进去时, 幼崽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