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对方看过来后，他又难得想当个缩头乌龟。

伴读十分无奈的看着一无所知，对自身才能没有半分明了的九皇子。

歪头困惑，他也没说什么，怎么一副看别人院子里的水灵灵大白菜一样？

这是什么眼神？

或许是错觉也说不定，挑明反倒尴尬。

周瑾惋惜的看着九皇子，这简直是他理想当中的主公，可惜他已经有主子了，不然定要投奔南枝麾下。

“那在下就等九公子的好消息了。”周瑾准备离开。

到底为什么啊？

南枝叫住了他。

“如何？是公子想要的吗？”幕僚小心观察九皇子的神态，来断定对方是否满意。

顾清晏心中叹息，还能为什么？你表现的越特殊，人家就越难受，还不如让对方静一静。

他就是要打破这种垄断，让更多人能有活下去，最基础的生存能力，这只是最开始罢了。

“郑州牧并不信任于我，怀瑜是怎么说服他的？”

顾清晏看着他的神色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

就和一桌大餐摆在饿了好几天的人面前，那个人腰上还被系了绳子，能看不能吃的心情，不外乎于此。

“清晏你……”南枝想要试探对方是不是和他二哥一样，想把他推上那个位置。

晒盐主要是靠海浪推力, 再加上一个又一个的盐池层层过滤，到最后那一层盐的含量会很高。

“清晏，你说他到底信我什么？不怕我骗他？”南枝喃喃自语。

这种时候再出现一位英主，换谁谁能忍？可出于道义又不能背主，这可不得越看越难受。

九皇子本身可能都没意识到，有些享受是专属于世家贵族的，越过他们直接传播出去，对于世家而言是种挑衅。

为了避免心痛进一步加深，这位尚且年轻的顶级谋士选择眼不见为净，南枝求助望向伴读。

“公子明知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叹息。

不过晒盐法必须要一直是晴天，如果下雨就不行, 这种方法对于人工上确实节省不少, 但不确定性也高。

确认不会有人打扰后，南枝才开始观察滩涂。

“他看破殿下同样是个一心为民的好人。”

郑州牧他也见过，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也能看出来，只能说有这样的上官虽然说不错，但并不能满足野心，越是有才能的人越是有一颗抱负之心。

“满意，确实符合我提的要求。”南枝看着这片滩涂如同看着宝藏一般。

这又是在闹什么啊？！

“您还真是大胆。”不得不让人心生佩服。

周瑾没有敷衍南枝，南枝同样也没故意挑刺为难对方，对于这次交易开头双方都很满意。

对于垄断他十分排斥，并不利于长期发展，只有那一小群人获利，其他人都成了供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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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势一片平坦，没有什么乱石，海水离陆地所阻隔的沙滩也足够宽敞，单从地势条件来说的确十分合适。

下车之后，环视一圈，周围确实没有人烟，路途之上也没看到民房，可见对方所言不虚。

“没什么，州牧毕竟心系百姓，只要能利于泉州，他都愿意尝试。”挥挥手告别，并没有说他为了争取花了多少心思去说服郑光。

周瑾却大受震撼，原来九皇子并不是不知道，而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周瑾明白东西虽然是小东西，事情却不是小事。

南枝捂着激烈跳动的心脏，一种被寄予厚望的激动正在心中沸腾。

所以要是真为了周瑾好，就别再散发自己的英主气魄了。

“没什么不合适，东西就该用在正确的位置，而不是控制在一群人手中。”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南枝也没当回事。

“你真觉得我有改良制盐术的方法？”南枝站在原地，对着周瑾的背影高声呼喊。

后半路就这样冷场了，其实南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冷场，想要说点什么，但伴读却捏了捏他的手示意别说话。

猝不及防被发了好人卡，南枝看着伴读若有所思，总觉得对方好像也……

周瑾没有回话，停顿片刻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从来不觉得便利是小部分人群的专利，所有的进步都是为了让更多人一起便利起来，不能推广的技术对于发展中而言毫无意义。

顾清晏略微一思索，了然一笑，然后无言对着南枝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