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封印完全解除后、丝毫不受限制的她的样子。

现场局面变得更加混乱了——桑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一双含泪的眼睛正紧紧看着她。

冉冉还在沉思，黑色的空间已经透进白色光亮。

“你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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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变化太惊人了。

冉冉还有些恍惚，桑梅已经冲上来死死捏住了她的肩膀，像只绝望的困兽，近乎嘶吼地哭泣、

“我只能说我现在感受不到任何束缚。”

这样“惊人”的事实，就算玄门众人知道真相，应该打死也不敢外传，否则玄门千年来积攒的声誉就要毁于一旦。

这不怪他，因为就算冉冉此刻自己捧着镜子辨认，恐怕也不敢直接将镜子中的倒影认作自己。

冉冉本来还不知晓桑梅和无宁的关系，但通过追忆她记起了祸乱主的姓名——桑宁。

沈定海犹犹豫豫问出口，“那…还会再长大吗？”

整片空间的崩塌速度越来越快，黑色像潮水一样退去，冉冉终于得以看清现在的状况。

玄门费尽心血，也只是让无宁身受重伤并从无宁手中夺回了掌门的记忆，离彻底消灭他还差得远。

多年才自认为积蓄了足以和无宁抗衡的力量，很可惜那只是他们的妄想。

“你…做了什么？！！”

她长大了。

有断断续续的人声穿入，冉冉听得不清晰，但她大致可以辨认出声音的主人。

桑梅。

后面的记忆究竟是看不到了，还是有人不想让世人看到。

冉冉摇摇头，试图驱散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做出预言未来灾星、肩负天下苍生的玄门掌门，却杀人不眨眼，一个也不留地杀死了玄门上下。

在中洲那个世界，她早就用习惯了沈晏温的身体，高大且富有力量，现在再回归到这具矮小的身体里…

沈定海的声音颤颤巍巍传来。

桑宁本身是没有后代的，也是难为他在现代社会还能如此费心思找出一个和他有血脉联系的人。

而很多年以后的人们则会把这个历史性的时刻称为——神明的诞生

“你…杀…了他！！！”

如今的她赫然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

“嗯，长大了很多。”冉冉压下心里的惊讶平静开口。

在这些人眼中，她从未离开，可站在她的视角来看，她经历了格姆世界、中洲世界以及无宁的记忆，整个人再面对现在的一切，情不自禁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自冉冉和桑梅相识以来，她还没见过桑梅这么失态的样子。

冉冉低下头想要查看身体情况，眼瞳忽然一缩，不对！

若把之前的她比作刚刚破开蛋壳、展开羽翼的雏鸟，现在的她无疑才真正的成为一只充满压迫感、足以睥睨众生的鸟儿。

冉冉用余光看见血瞳在对面冷笑，立刻冲着沈定海微笑。

速战速决

“堂…堂姑？你…又长大了？”他的语气中甚至夹杂着强烈的怀疑和不确定。

如果一定要认真比较的话就是：

“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仅此而已。”她很是不适应地动了动身体的各个关节。

这巧合得简直像人为。

破晓协会和非调局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对峙场面，二侄子、高部长、黑茶、白怜、钟宁，江映雪带领的先行部队，以及紧接着赶到的吴念、孔烟、血瞳、神音四人组。

创造这个空间的无宁已经死了，这里正在瓦解坍塌。

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

这具身体……

可惜掌门的记忆在双方对战中受到波及，缺失了许多，玄门整理时发现所有的画面中断在掌门同意长老们的决议、把祸乱主关进水牢。

这时周围才传来不可置信的惊呼，所有人和冉冉一样，在此刻——冉冉灵魂回归的这刻，意识到冉冉身体产生的变化。

“不知道。”冉冉如实道，因为她确实无法确定这一点，在她的三次生命中，她有过长大成人的玄门掌门阶段，也有过被无宁养育的幼童时期。

若认真计较，桑宁应该是桑梅的老祖宗，很多很多代以前的那种。

再就是她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一次她的身体停滞在少女的模样，她也不能确定接下来还会不会发生变化，往回变得更小，还是继续像正常人一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