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何必问十七郎那些？”崔洞耐心解释道，“官榜上说的‘不拘户籍’，确是什么户籍都可去考，可你是不入籍之人，何况你才读几卷书，能考上吗？”

&esp;&esp;“陛下，玉翎与清鸣回来了。”

&esp;&esp;薛白这才回过神来，接过罐子，不紧不慢地喂养着这两只鹤。

&esp;&esp;那崔十七郎淡淡瞥了这书僮一眼，一言未发，眼神显然是在提醒他，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

&esp;&esp;杜五郎听了，却决定回去后问一问薛白，这“不拘户籍”到底是什么意思。

&esp;&esp;此时，一直在旁伺候的一个书僮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esp;&esp;马上有宦官们殷勤地拿出虾米、小鱼干来，递在薛白面前。

&esp;&esp;他连“下次不许”也没说，不代表着这次就允许了，让田承嗣猜不透他的心意，并且感到费劲搜罗的贡品送得有些不

&esp;&esp;“三十九郎，如今朝廷更注重科举，已确定今年会有恩科，你文章做得好，不去试试？”

&esp;&esp;对于进献一事，薛白素来不喜欢，此前还放生了宫苑中的许多奇珍异兽，若依他的本意就要斥责田承嗣，可当时仆固怀恩正在闹事，从打一个拉一个的策略考虑，薛白只对范阳的使者道了句“朕知道了”。

sp;“恰如武后在东都。”

&esp;&esp;断言此事的那人微微苦笑，道：“世事如此。”

&esp;&esp;那书僮骇然，忙道：“小人知罪。”

&esp;&esp;“不错，武后在东都称帝，当今天子想必要在东都变法了。”

&esp;&esp;但崔十七郎还是一言未发，似乎并没消气，眼看着就要处罚他了。

&esp;&esp;“小人……想试试。”

&esp;&esp;见状，两只白鹤便摇摇晃晃地走上前，用圆圆的眼睛看着他，等了一会，见他还在发呆，不耐烦地张了张翅膀。

&esp;&esp;杜五郎问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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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601章 书僮

&esp;&esp;一句话，那名叫砚方的书僮如释重负，连忙快步跟上崔洞、杜五郎。

&esp;&esp;两只白鹤从洛水边飞起，在天空翱翔了两圈，落在了明堂的上方，扑棱着翅膀，高傲地看向栏杆那边的薛白。

&esp;&esp;“砚方，随我来。”崔洞道。

&esp;&esp;“我敢打赌，朝廷做得再好。到了地方上，春苗贷必会被某些人拿在手中放高利贷，普通农户若要拿这份钱，是‘另加’这一二分的利。”

&esp;&esp;崔洞听得无趣，拉了拉杜五郎，道：“不与他们聊这些仕途经济，我们去赏竹海。”

&esp;&esp;他知道，这所谓的差事，还是给崔家做事。

&esp;&esp;“我知你心气高。”崔洞笑了笑，道：“这样吧，我回头问问八叔，为你寻个好差事。”

&esp;&esp;“十七郎，听闻今年多了一道乡试，不论身份都可去考，连奴婢亦然，真的吗？”

&esp;&esp;“哦。”

&esp;&esp;杜五郎还想从崔家子弟的角度听听他们对春苗贷的看法，虽被崔洞拉着，但还是回过头去。

&esp;&esp;崔洞道：“不必了。”

&esp;&esp;砚方原本以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崔洞，闻言，又失望下来。

&esp;&esp;端砚又懒又馋，糊里糊涂的，有义气又忠心；砚方则是一副紧绷着的表情，举止很有规矩。

&esp;&esp;杜五郎听了那名字，不由想起自己以前有个书僮名叫端砚，于是，仔细地打量了这砚方一眼，发现他们名字里虽有一个字相同，但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esp;&esp;“春苗贷。”

&esp;&esp;它们是田承嗣进献来的，极有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