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冷肃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现在我们是竞争者，你不要和我说话。”

回他的是毫不客气地把人从沙发上提起来。

“言言，好久不见，还记得哥哥吗？快来哥哥抱抱。”

“我的车呢？你知道我改装那车花了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祁文柏逛了一圈，除了觉得这大厅真是金碧辉煌之外，并没有发现特殊的东西。

自己则把陆辞言送到楼上。

于是懒洋洋地坐回沙发，仰头望着吊灯晃神。

老管家只不过在祁文柏有要上楼的意思时，抬手阻止了一下，又恢复那副木楞的模样。

江凛看着面前的祁文柏、陆珉、沃昭，以及一旁笑意盈盈的管家。

玻璃杯壁上爬满红棕色的污渍，里面的液体浓稠到分不清是什么混合物。

衣香鬓影、觞酬交错的宴会只是个假象，面前的城堡，荒凉得可怕而真实。

陆珉危险地眯起眸子，意味不明：“哪有这么巧的事？你开着车不要命地往这里跑，该不会就是他们在这儿接应你吧？”

江凛倒是没什么反应，淡淡开口：“难道不是因为你蠢吗？”

耳边的一切声音都轻了，好似有人在耳边低语。

祁文柏睁开眼，江凛站在他身前，挡住大片光线，背对着光的姿势让他只看得到对方模糊的轮廓。

他不动声色地挤到索卡斯面前，把江凛挤到身后，冲着陆辞言张开怀抱。

不看不知道，一看全是老熟人啊。

祁文柏幽幽鼓掌，喃喃自语：“虽然自从知道你假扮陆辞言骗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要脸，现在你更是刷新了我的认知……”

江凛叫醒其余俩人。

他跳起来：“你没看刚刚陆辞言都不愿意搭理你？”

江凛言简意赅地回他：“认识，刚分开不久。”

诡异的气氛蔓延……

短短几个小时的宴会结束后，索卡斯送走其他贵宾，只留下几人在大厅等候。

祁文柏语塞，把手里的酒喝了个干净，站起身脱掉紧绷着身体的外套，开始打量着大堂里的陈设。

直到眼前出现吊灯水晶吊坠的重影，他费力挑起眼皮，无力地合上眼。

祁文柏彻底清醒，一个激灵打得全身都活了过来。

手背拂过一丝轻微的凉意，好似有双冰凉的手在他手背驻留片刻。

江凛的目光追着他的脚步，从竖起的屏风绕过闪烁着淡淡光晕的吊灯，最终落在一直静静矗立在楼梯口的老管家身上。

“啧……脸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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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文柏：“纯属巧合。”

陆辞言脸绷得很紧，毫不怀疑下一秒他能再给陆珉一巴掌。

祁文柏看着江凛那张十分唬人的脸哀嚎，浪费啊浪费啊，那些话不要从这张嘴巴里讲出来好吗？？？

一双手拍拍他的脸，冰凉得不似活人。

终于，陆珉抱着手臂踢了江凛一脚，“你们认识？”

祁文柏捏着被石头硌得发痛的肩膀，光是扫了一眼那杯子里是什么，忍不住干呕。

江凛端起托盘上的鸡尾酒轻抿一口，无比平静：“他不是也没理你？”

此刻的大堂哪里还有金碧辉煌的模样，几人横七竖八地躺在一片碎石木块堆上，面前的桌子上生锈的托盘上放着几人刚刚喝的鸡尾酒。

陆珉下意识抬手挡住，又恼羞成怒：“关你什么事啊！”

沃昭轻咳一声：“这倒没有。”

江凛在墙壁孔洞外投射进屋内的月光中，朝着楼上走去：“先去找陆辞言。”

陆珉：“……………………”

他嘟囔几句：“做什么？”

老管家笑得和蔼，贴心地给几人送上几杯鸡尾酒：“请诸位稍等。”

脚下木制楼梯踩上去还会嘎吱嘎吱地响，有几步台阶上还有着不知怎么造成的大洞，在黑暗中极其容易踩空。

江凛举起酒杯敬他：“在林子外面呢，我等着你自己去拿。”

“巧合？”他拖长调子，冲着江凛挑眉，“你觉得我会信？”

江凛一脚挑开在自己面前挡住楼梯口的陆珉，端详他脸上可疑的红痕后，学着当初陆珉骑机车追自己时的口哨，小声吹回去。

虽然护栏看上去并不坚固，江凛还是把手握住护栏。

他下巴指向祁文柏和沃昭的方向。

方戴着头盔护目镜，只露出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