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者，宪令著于官府，刑罚必于民心，赏存乎慎法，而罚加乎奸令者也。”

“至于任术。”

扶苏离开了。

“以法制民，以术御下，以保证君国公利不受侵害。”

“在朕看来，主要就三条。”

“势也不旁落。”

“法之立为保君国之利，而非民之利。”

他心绪很乱。

而今却被告知，根本不是，这对扶苏的冲击太大了。

“但身为上位者需知晓。”

也没有任何的头绪。

始皇的话，对他的冲击很大。

“君主说出的话就是天宪，就是法令。”

“这便是权谋的真正奥秘吗？”

“对于事务的洞察之能，你下去好好体会吧。”

“君道艺业不以个人好恶为抉择。”

“天下皆言，大秦律法‘刑过不避大夫，赏善不遗匹夫’。”

只是始皇向来不会轻易表露思绪，这一次却一反常态，这让扶苏有些拿不准。

扶苏转过身，望着咸阳宫的方向，心绪始终难以平静。

“严法！”

“不致朝堂失衡。”

“此专为御臣，却也为调节君臣关系。”

“君主处势位之地，以法制民，以术御下。”

“君执柄而外势，故令行禁止。柄者杀生之制，势者胜众之资。”

“法之本于功利。”

满眼震惊和骇然。

“只是为何父皇口中的‘法’，跟我知晓的‘法’截然不同？”

他猜不透。

“法者，编著之图籍，设之于官府，而布之于百姓者也。”

虽没有明确教自己该如何解决，却直接指明了思考的方向。

“就是用来‘济君主之私’的，以避免君主的权力和势旁落。”

他才堪堪回过神，低语道：

“赵高此事，你首要思虑的，当是对你的价值。”

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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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罚二柄。”

他隐隐意识到，始皇或另有心思。

“法、术、势。”

嬴政淡漠的继续开口：“韩非子乃天纵之才，他将商君之法，慎到之势，申不害之术，融为一炉，发展出一套法术势相结合的理念。”

但具体是什么。

“扶苏现在心中很乱！”

“你救下赵高，会获得那些价值，又会失去什么，身处朝堂漩涡，身为大秦的长公子，你必须时刻保证自己的‘势’不旁落。”

“任术！”

“法、势、术，法为根本。”

“因任而授官，循名而责实。”

他过去一直被教诲，秦律首要为公平公正。

嬴政面无表情，继续道：

“尚势！”

“这一派主张君主制定法令，全国臣民均需遵守，有功必赏，有罪必罚。”

他心中同样清楚，始皇是在有意教他一些东西。

双眼迷惘空洞，很是不知所措。

良久。

扶苏长跪于地，脸色无比苍白。

“术者，藏之于胸，以偶众端，以潜御群臣者也。”

“抱法处势则治，背法去势则乱。”

扶苏脸色陡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