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响了很久，直到他入眠。

餐盘碰到桌面发出轻响，闻声边陆抬起头，看见了刚坐下的翟高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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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流伴着轻柔的按摩，他竟然有些昏昏欲睡。

“嗯。”

到食堂的时候，头发和衣服已经半湿，边陆皱着眉收好雨伞，一边草草擦干身上的水珠，一边往窗口走。

顺利地洗完头，边陆用毛巾给他擦干头发。

“今天天冷，多穿点啊。”

“你的外套是哪里买的？”边陆好奇地问。

边陆端着餐盘在老位子坐下，又仔细擦干身上的水珠和湿掉的头发。

一整夜的雨，天气冷得很快。

何千千打量几眼男生，识相地往后撤了撤。

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看了一会儿，回过神地翟高驰单手撑住座椅坐起来，自己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没事。”

边陆又给他细细擦了一遍。

“早上好。”边陆下意识地回了一个笑容。

男生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外套，雨水顺着外套缓缓滑下，却丝毫不见洇湿的痕迹。

墙上程逸阳九块九买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走表的声音落在安静的理发店。

“你新交的朋友？”

边陆低头再次看了眼天气预报，从柜子里拿出两把伞，其中一把放在玄关。

到了客厅，正好瞧见还穿着睡衣、睡眼朦胧的程逸阳。

一边的何千千慢吞吞地喝着奶茶，朝着躺在床上的男生打量。

何千千从沙发上坐起来，好奇地看着男生的背影。

偏偏毛巾一角不小心住眉钉，吓得他松手，“对不起！”

翟高驰见他看了自己许久，没想到最后问的是这个问题，稍微愣了愣，他低头看了一眼。

翟高驰高大的身材躺在沙发椅上依旧憋屈，那股好闻的香味再次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边陆打开衣柜，站了一会儿，拿出里面的黑色外套。

边陆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然后示意他坐到旁边，“我给你吹头发。”

边陆没那么紧张了，还有时间仔细打量起那个眉钉。

耳边是缓缓的流水声，温热的水流触到头皮，翟高驰听见他问：“水温还好吗？”

他不排斥这个味道，甚至觉得有些好闻。

边陆把电影课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何千千点点头，又重新靠回沙发，简单评价：“长得很帅。”

一走出单元楼，细雨便伴着风迎面而来，刺骨的冷从四面八方渗进来，即便是已经穿了衣柜里最厚的外套，好像也无济于事。

大概只是正好出来上厕所，程逸阳说完，便又眯着眼睛进了厕所。

因为是下雨天，今天在食堂吃早饭的学生少了很多。

见他闭上了眼，锐利的视线被收敛，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许多。

翟高驰朝他点点头，没多说别的，然后付钱走出了理发店。

“疼吗？”边陆弯腰凑近了，仔细看他的眉钉。

男生头发短，吹头的时间很快，吹完头发，边陆又把已经洗干净的衣服递给她。

温暖的风吹过来，嗡嗡的噪声瞬间淹没其他的声音。

密实的雨声落在地面，拍打着窗玻璃，不间断的雨声让夜晚变得不再那么静谧。

了些，“嗯，顺便洗头。”

昨日还零星挂在枝头摇摇欲坠的枯叶今日已经全部湿漉漉地铺满地面，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树在灰蒙蒙的天空上，凛冽的风从中穿过，留下呼呼的响。

门口的程逸阳看着电视剧正是入迷。

这天晚上的后半夜下起了雨。

边陆闻言点点头，顺手拿了放在一边干净的毛巾。

边陆侧躺在床上，盯着窗户上不断下滑的雨丝。

边陆认真地看着他，一手举着吹风机，一手轻柔地拨弄他的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很躁，翟高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视线又慢慢地往上挪。

“早。”他朝边陆点点头。

次日被欢快的闹钟吵醒时，屋子里依旧昏暗一片，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雨下了一夜，还没停。

男生的脸忽然近了，翟高驰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翟高驰的湿法胡乱散在额前，滴滴答答地还留着水。

何千千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奶茶，玩一会儿手机，又抬起头看看两人。

闭着眼睛的翟高驰感受到身后的呼吸近在咫尺，传到鼻尖的味道是干燥又清新的味道，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