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梨冷脸咬他手指。

气归气，吃饭还是不能马虎的。清梨想，她可真是太大度了，生着气呢，还在帮师兄处理伤口。

清梨跳起来，生怕流动的水把血也冲走。她赶紧关上水龙头，抓过学长的手。

师兄切到手才是正常的嘛，毕竟他很倒霉呀。

山楂里面的籽全部被去除掏空，内里有的用红豆栗子泥填充，还有的用紫薯泥，还有的是草莓果肉混杂巧克力。

清梨小心翼翼打量他，不错，学长晕血，他不敢看这边。

一个一个圆滚滚的土豆依次切成薄片，码整齐放进清水里。

糖葫芦店里出了新品，祝今宵带了十根给清梨。

哼，虽然我喝着他的血，但我不会对他笑的！

祝今宵没有看她，他打开水龙头冲洗刀上面的白色淀粉，手指拂过刀片两面，擦去顽固停留的污渍。

“我就帮学长处理伤口了。”早早准备上的创可贴总算排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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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祝今宵没抬头，怎么可能切到。

她没有忍住，舔了舔嘴唇。舔完又立刻收回舌尖，心惊胆颤，忙看师兄的反应。

“一定要好好处理伤口呢！”

和小师妹在外间起灶台熬制。祝今宵在里面的备菜间。

清梨每一根都认真品鉴，严肃比较，最后得出结论，红豆栗子泥馅的糖葫芦最好吃。

清梨哦了一声若有所思走远。

醇香热乎的血液流进口腔，在味蕾处绽放，香气直达灵魂，期待许久的渴望终于如干涸的河流得到了甘霖的满足。

祝今宵扭过头，眼睫垂下。

指腹抵在她舌尖，鲜血顺着舌头流淌进入，源源不断，一口之后又是一口。

她吃着吃着想起来个事情，山楂咽下去，竹签扔进袋子，问师兄的兼职最近做的怎么样。

她找到的小板凳很矮，坐上去时裙子垂地，虽然这样坐有点腰酸，但是没关系，捕猎都是很危险很辛苦的。

“我”这次祝今宵不确定了，下刀的动作缓慢迟疑起来，“我会吧。”

清梨连忙抬起头。

在清梨百无聊赖又坐回去戳竹筐玩时，水池传来惊呼。

清梨快速出击，动作比一拍心跳还要快，尖牙已经咬在学长手指，舌尖舔在指腹。

这几天里，事情已经从“学长为什么不给我贴贴”变成了“哼，我就是要生他气”。

水龙头还在哗哗流淌，刀已经放回案板处。

久违的血液香气扑面而来，清梨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喝到了，馋的要命。

清梨便心满意足，端着小板凳双手撑脸坐在他旁边，等着他切到。

清梨抓住学长的手腕，那根受伤的食指还在流出鲜血。

“啊。”

清梨幸福到眼睛要眯起，又火速清醒，她在生气！生气！快要眯起的秋水眸又瞪圆，怒气冲冲喝血，尖牙咬得更用力。

过了一会，清梨拿着粉色创可贴，又绕到他面前，望着唰唰响的案板，再次重复问：“师兄切菜会切到手吗？”

清梨挺直腰板伸长脖子，发现师兄没有受伤，她又有点失望地坐回去。

学长的手从冷水中洗过，还带着凉意，但肌肤里的鲜血却滚热。

她托着下巴，望着师兄凝神做事的侧脸，目光从他高挺鼻梁滑过薄唇，哼着歌等待开饭。

“师兄不要太辛苦哟。”清梨拿起新的一根糖葫芦，稍微犹豫一瞬，咬下最上面一颗，而后整根递给他。

半筐土豆，祝今宵刀功熟练，切得快速而均匀。

她咽下唾沫，你看这个人，他的血那么香那么好喝，他居然还晕血，他居然还容易受伤。天命猎物，我不喝就亏了。

嗯！真香！

果然，学长的手很倒霉地被刀割破，食指一个口子，创面处正在流血。

外壳依然是山楂果肉，均匀包裹薄薄一层金色糖浆，撒上白色芝麻。

那太好了，她怎么咬他都不会发觉啦！

“手指麻木了，”祝今宵依然偏过头去不看她，漂亮的桃花眼合上，左边眼皮上的小痣若隐若现，“没有什么知觉。”

清梨走过来，对着切出残影的刀问：“师兄切菜会切到手吗？”

她维持吸血鬼的优雅，全部吞下去才讲话，“这根给你吃。”

祝今宵切好最后一个，刀片横过来盛住最后一沓土豆片放入水中，金黄色薄片溅起水花，手指修长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