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西北区精神病院，可以做这里的‘法’。”

这个封闭的破地方，能有什么能耐攻破科研难题？茆七敷衍道：“真的？”

他周身气势变得沉静，“你来自外面，认识很多人，有很多朋友吧？一个走了还有二个，就不会像我这样，站在原地等他们受伤回来了。”

“算是。”

一个穿梭空间的人，能给一潭死水带来生机，谁不想侵占？

川至看着她说：“不是。”

茆七是真的不懂川至，他时而暴力，时而嗜血，时而沉默，时而又像这般童稚。

在五层，成文武也说过类似的话，茆七疑问：“你要跟我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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茆七回视他, 不客气地反问：“留下来吃那些有毒的肉吗？”

“他这样对你，你为什么不直接将他杀掉？”川至忍不住插嘴发表看法。

……

茆七似乎明白了，他在提起臻圣和敏繁的下场时，恨意从何而来。她没有接声，因为也说完了。

“有趣！实在太有趣了！”

“什么是法？”

茆七忍不住发火，“你就听着就行了！”

茆七窥见川至目光里, 对猎物的势在必得，像是已经将她纳入西北区精神病院，他的统治区里。

川至愣住了，呆滞的神色却透露出一丝哀伤。他的生活困乏，却不自知连言语也如此。

“杀人犯法的。”

一念生，私欲盘根。

“法不是人，杀法又犯法，好绕口，但是好有趣！”

茆七接着说下去。

“茆七。”

川至嘴角一挑, 志得意满，“我已经得到解药, 以后再无这个困扰。”

“法不是特定的人，我杀不了，再说，这样是犯法。”

有趣！”

茆七心里翻白眼，柳城这种车多了去了，可租可日常可警用。川至见识短浅，茆七不跟他一般计较，继续说：“那天我驾车经过一个杀人埋尸现场，被一个警察缠上了，他查我跟踪我，拿着所谓的证据指控我教唆杀人，还必须让我配合他们谈话，不给吃不给喝限制我行动……”

落地窗外漆黑一片，延伸至很远很远，这个房间仿佛正落进黑夜的巨兽口中。

鬼打墙了不是。

原来楼层越往下，月光也稀了。

川至突然正声，茆七奇怪他少有的严肃，“嗯？”

茆七没有再问。

“你为什么不将权力最高的‘法’杀掉，自己作为‘法’的存在。”

“哈，你形容的真有趣！那就是权力最高。”

偶尔目光飘过，她也感同身受，这样的夜晚着实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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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至应声：“噢。”

茆七口中无聊的生活，却是川至最想拥有的。

川至轻声引导：“你留在这里陪我, 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茆七听了几十个有趣了，她说：“有趣有趣，你只会这个词吗？”

他好好坐好，眼睛聚精会神。

“就比如你在西北区精神病院的地位，你是法，制衡着这里的所有一切。”

茆七侃侃而谈她在外不会有人在意的无聊生活，川至这唯一的观众给足了情绪反应，听到入迷时，会趴在茶桌面，咯咯傻笑。

要消除担惊受怕，为什么我不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