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跑的，他想让我报金融。”

方蜻忍着痛开始揉脸，再抬眼，看见袁萱手上从不知道哪取出来了蓝紫色的瓶子。

她打开酒瓶子哐哐就是喝，醉没醉方蜻不知道，但她话没有停过。

“金融……听着挺好啊……”袁萱笑了下，“你之前是不是有讲过想学医，还是想要这个啊。”

曾经每一天都在玩耍的两人坐在空荡又遭乱的房间里，重新褪去生疏，慢慢打开话匣子聊天。主要是袁萱在说。

袁萱突然大笑，笑着笑着，她站起来双手虚环了一下房子。

“商量？！不需要商量！他们现在根本就不会在意我的事情！我要房有房，要钱有钱，以后想做什么都完全没问题！”

方蜻也没话说了。她自己的事都一团乱麻，给别人建议？算了吧。

“……”

她以为是饮料，却看见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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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不愿意你怎么办？”

“你脸上被谁打的？刚刚在街上你没说。”

她闷了口酒液，很是迟疑，“挑个简单的怎么样，比如说酒店管理？商贸？或者导游服装设计这种？”

袁萱语气愤怒：“我没有爸妈了，他们不要我了，他们早就离婚了。”

“——哈哈哈哈哈！”

“嗯。”

袁萱自己自言自语会，从桌子抽屉翻出学校统一发的参考册子看了下，“就选这个吧，导游，以后到处都可以去，听着挺有意思的。”

方蜻眼睛被辣地睁不开：“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要不然和你爸妈商量下，只要不像我这样倒霉就好。”

“啧，你这样的大学霸你爸还不满意啊？还扇你？那你在街上是被赶出来了，我记得你家隔青年路挺远。”

“喏，红花油，自己揉一下脸，不然肿得更厉害。”袁萱在方蜻接过后，补了句，“用是好用，眼睛得闭上不然辣眼睛。”

袁萱呆了呆，“我……我没想好。”

东西，杯子、衣服、玩具。

方蜻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是镜子共鸣了玻璃窗碎裂的落地感。

“我不知道。不过那么长的时间总要挑个自己喜欢的，不然多没意思……你呢？”

方蜻在沙发上坐下时，看见间打开的卧室门，门后空荡荡一片，好像只剩下满是灰尘的地板一样。方蜻从自己的记忆里翻出对袁萱家的印象，那间是袁萱家的主卧，是她爸妈住的房间。

一时无话。

她借酒抒仇，“方蜻你知道吗，我都不想叫他爸。那男的在外面还有个家，他小儿子就比我小两个月，小女儿就小我两岁，装了十几年露馅了，我妈肯定不愿意啊，就闹，闹到后面她看到我这张脸就想到那男的，直接吐出来哈哈哈……”

“谢谢。”

“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