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两个人看着一筐鸡蛋，相视而笑，叶秋水说：“这得吃到什么时候？”

江泠说道：“河清海晏时，我在朝中也没有用武之地，不若辞官归乡，种种田，教教书，也挺好。”

叶秋水其实根本不记得这件事情，宝和香铺缺人手的时候，她是招过许多伙计，有些不识字，有些连算数都不会，她是东家，要忙的事情太多，不会去惦记着招了哪些学徒，每个人都姓甚名谁，学了什么，更别提认识老妇人。

老妇人说：“后来我家蕙娘去宝和香铺做学徒，也是多亏了叶娘子，没嫌弃她不认字，蕙娘学会许多东西，如今日子也算是好起来了，我们一直念着二位的恩情，总想着要好好道谢一番，只是一直未曾有机会，怕你们回来没地方住，便想着，没事就过来洒扫洒扫。”

颗颗饱满，一颗能卖十文钱。

“不知道。”

老妇人很客气，带着已经是香铺一把手的孙女过来上门道谢，送来一竹篮的鸡蛋。

江泠说：“早膳蒸蛋羹，午膳炒鸡子，晚膳文公菜。”

到了京师，才知道几日前又有捷报传来，东鞑到了强弩之末，再也无力抵抗，首领派出使者求和，愿意对大梁俯首称臣，每年纳贡兽皮，玉石香料等物品，并送质子入京。

曲州这边要做的事情做完了，江泠同官家告假两个月，到了要回去的时候，叶秋水带着一批货物回京，四经绞素罗制成的素罗褙子很受京中妇人喜爱，叶秋水送了几匹给齐府的夫人小姐，东宫也送了些，剩下的全都搭配香膏卖出去了。

“你讲书通俗易懂，别人一听就明白，远比学堂里，许多爱折腾繁文缛节的夫子要好得多。”

叶秋水笑出声，“没有啊，你以前不是说，大道三千，殊途同归，读书又不是只为了当官。明事理，辩是非才是真的。”

朝廷波谲云涌，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叶秋水不希望江泠再因为什么被卷入风波，他的身体已经撑不起再进一次大牢。

叶秋水扭头看了他一眼。

叶秋水白他一眼，想起刚刚的事，说：“嘉玉，我觉得，你还挺适合当教书先生的。”

说完，又补充道：“就是好像，听着不太有出息。”

江泠推拒不得，老妇人丢下篮子就跑，健步如飞。

叶秋水想了想，说：“我觉得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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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泠听了，沉思一番，说：“有这想法。”

时，都会去地里帮忙，闲暇的时候就教附近的人认字，只不过后来他去县学读书，忙于学业，便渐渐与大家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