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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她来西陵，已经小半年了。这段时间以来，她过得……很充实，很少给自己留下多少空闲时间胡思乱想，好像这样将某些事某些人压在心底不去触碰，就可以不再那样强烈地牵扯她的心神。可是……

“嗯，我也有些感觉，这力量……好像是本来就封在我身体里的，上次……之后，裂开一点缝隙能够多透出来一些，自己凝神调动的话，虽然很难再扩大这裂缝，却也总有些成效。说来，除了我自己能感觉到，你……还是发现不出什么异样？”

缙云……

又一次结束对芸昙的研究和调查之后，巫炤收回用在芸昙身上的灵力，芸昙也松了口气，撤了一直迫使自己主动调用身体自那一晚遇魔之后隐隐泄露出的点点力量的精神，瘫坐下来。看着她脸色有些发白地擦去额头的冷汗，巫炤递过去一块干净的布巾，并伸手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

芸昙顺着巫炤的力气站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气笑了笑：“还好，我有分寸，缓一缓就过去了。”

一个想弄清自己的情况，一个对另一个的力量和体质好奇，来到西陵之后巫炤安排她住到巫之堂附近，芸昙也时常往巫之堂跑。再对芸昙的血液和自愈之力调查了一段日子之后，两人的方向开始从体质转为那股沉压着的力量，他们心中都有些猜测，也许芸昙莫名重塑的身体和这身体特异之处的根源，就是这股如今只能放出一丝丝的不同于灵力的特殊力量。

“今日你调用的力量似乎又大了一些，身体好像有些承担不了。”

“……好。”

巫炤点点头：“你的力量在缓缓提升，也许与你不断尝试主动调用有关，但不论什么修习方式都没有用处。”

正如巫炤所言，她今日的身体情形不算好。

对于西陵高高在上的鬼师而言，遇到这种近乎毫无头绪的事情，也让他难得的很是挫败。

这件事情，算是巫炤和芸昙的默契。

“只是可惜了。”芸昙叹气：“这力量能调用的太少，如今我也看不出它能用来做什么。”

回到自己的住处，芸昙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屋顶，有些恍惚。

巫炤说完这句，也没有旁的好说了，便对着芸昙淡淡道：“回去歇息吧，你今日耗费精神太多了。”

她本人和巫炤外，只有一个怀曦隐隐有些猜想。

巫炤默了默，转了另一个话题：“再有半个月，姬轩辕会来西陵一趟，多半会带着缙云。”

巫炤知道她指的是她自己感觉出的体内封存力量这件事，微微皱起眉头摇摇头。

听到缙云的名字，芸昙僵了一下：“……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