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和爱哥好像。

——

对上她的目光，他一向压着的嘴角，忽然微微上扬。

两百七十四年了。

变天了。

然后看到他最心爱的女子，吊在了桂花树上。

乌云合拢，遮蔽了太阳。

四人起身往外走，楚言禾擦着眼泪跟在她们身后，浮雪落后一步安慰她。

她与那人无媒苟合，初时恩爱不疑，后来色衰爱弛，最后被他遗忘，走过了许多痴情女子都走过的路。

他去找了他的生父, 那个楚氏旁支子弟。希望生父看在一点骨血之情的份上，帮他救回三娘。

命运 我也可以决定你的命运。

云轻点点头，“白榆说得对。言禾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叫丫鬟过来陪你说话。”

那天夜里，他的母亲为了自证清白，一头碰死在楚家大门外的石狮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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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禾泪流满面地看着他们。

楚言章正站在楼上。

此时节艳阳高照，他站在花团锦簇的朝阙楼上，如同一枝倚着雕栏玉砌盛放的牡丹花，惊才绝艳，高贵华美。

清凉的雨丝扑到脸上，他抬头看被雨幕笼罩的黑色夜空，忽然心有所感。

他打算带三娘私奔, 因放心不下母亲，便想带母亲一起走。

她静静地躺在那，已经没了鼻息。

他爬到了他和她最喜欢的那棵桂花树下。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感受不到悲伤的情绪，这一刻，他只觉得不真实。

有胡子的老人地魂，保留了这种下意识的动作。

楚家人嫌晦气，将尸体抬到了他家门口，并敲响了门。

推开门，便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母亲。

他坐在漆黑的雨夜里，放声大哭，又纵声大笑。

江白榆对楚言禾说道：“你还是不要跟去，避免控制不住情绪。”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正好在消化一个爱美女人的地魂，所以抗拒不了胭脂？”

她说到这里怔住，忽然想到爱哥变傻的那天，大哥的眼神，大哥的怀抱，以及大哥安抚她时轻轻拍她后脑勺的动作……

像是被一种直觉驱动着，他拖着两条断腿，艰难地向外爬行。爬到大门外，爬到巷子口，身后迤逦出两道血迹，被雨水打散，化开。

浮雪想到楚言禾才刚失去一个哥哥，现在又……她有些同情，问云轻：“师姐，现在怎么办？”

他断腿被人抬了回来，母亲帮他延医问药，他连私奔都做不到了，只好拜托朋友变卖家产，试着解救三娘。

云轻一阵不忍。她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不该承受这样大的打击。

还有，我们前晚在他房间发现了一个用过的胭脂盒。城主府的丫鬟训练有素，应该不会把用过的胭脂盒遗落在楚城主的桌上。

他拖着两条断腿滚下床，爬到门外。

“走吧，先找到他看看。希望是我想太多。”

你说他偷吃糖葫芦，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那天消化了一个馋嘴小孩的地魂，暂时无法抗拒糖葫芦的诱惑？

八月十五越来越近, 他越来越绝望。

五人告别楚言禾，来到朝阙楼下。

雨水淋湿了她的衣服，血液从额头一直往下流了许多，被雨水晕染开，好似在她身上开了大片的彼岸花。

“回头？”他像是遇到了极可笑的事，忽然哈哈大笑。

前一刻还晴空万里, 这会儿突然阴云密布。

如果可以, 他也不愿意走到私奔那一步。这里毕竟有她的家人, 他的朋友, 他们熟悉的一切。

那一瞬间她恍惚回到爱哥的怀抱。

云轻仰头看着楚言章，扬声说道：“楚靖安, 回头是岸。”

就像做梦一样，灵魂飘飘忽忽地抽离，麻木地看着惨淡的人世间。

“可惜，本打算放过你们的。”

“我不信，”楚言禾崩溃摇头，“我不信！大哥他怎么可能，他……”

那年的绵绵秋雨, 持续了半个多月。他得知心爱的女子被迫成为山神新娘，崇神会势力很大, 他们惹不起。

可是他的母亲突然告诉他, 他的亲生父亲并未如她之前所言去世, 而是楚氏的

一个贵人子弟。

母亲看不下去，去了楚家讨说法。楚家主母却诬蔑她是娼妓，搞了野种来楚家讹钱。

云轻仰头看他时，他也垂眸看向他们。

然而生父懦弱无担当，主母严厉咄咄逼人, 直接命人打断了他的腿。

她忽然哭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今日穿一身朱红色蟒服，腰围嵌金白玉带，头戴累丝攒珠冠，长眉入鬓，凤眼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