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雨晴的笑容僵在脸上。

柴雨晴刚和苗苗、米湘坐下，同班同学就呼啦啦都凑了过来，挤在一桌。

见她往座位走，刚落座的柴雨晴收回视线，垂下的目光里，有些晦暗。

雾杉迅速回顾了一下在药店的记忆，明白了，气呼呼道：“奸商！我说不要这个，他也给我混到一起结账了！”

柴雨晴只当没看见，默默吃饭。

“课间休息，大家都要上厕所的。”

教室另一侧，柴雨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同学们有意无意打量她们的表现尽收眼底。

“好呀，我和雨晴说一声。”

柴雨晴本来心情郁郁，见到她还有些许忐忑，此刻忍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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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也是雾杉，喜也是雾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无法想象没有雾杉在身边的样子。

“那……”雾杉在脑子里迅速寻找去过的学校区域，“我知道了，体育馆！你不知道吧，学校体育馆上周刚修好，还没开放。那里面一定没人。”

然而两个当事人都不在意。

雪小姐带着吕傀儡去体育馆，目睹者不要太多。

雾杉自然没想这么多，急着分享之前遇到的事情：“我跟你说哦，前天我从你家……”

若真如吕思所言，雾杉有朝一日撕毁了她给她编织的美好谎言……

六二03班的同学们，此刻的心情一定很有趣。

也有说吕思助纣为虐，雪小姐看似和她亲近，实则在监视她的。

他们看似各自聊着天，实则时不时给柴雨晴递个小眼神，希望雪小姐最好的“朋友”能透露点什么。

“去宿舍说吧？”雾杉提议。

她很清楚，不是学校抠门购置便宜货，而是她的五感都比以前灵敏了太多。大脑中的虫须顺着大大小小的血脉，一点点向下生长。

……不一而足。

“我们不住校，宿管不会让我们进去的。”吕思否决。

“你说吧，前天离开我家后发生什么事了？”

“卫生间？”

吕思特意挑了没有监控的更衣室，里面弥漫着崭新建材的味道，有些刺鼻。

“行，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去。”

中午还没走到食堂，柴雨晴就听到了许多种说法。

第二天上午，雾杉惊喜地发现，吕思回来上课了。

自然，心思已经飘到新改造好的体育馆里了。

雾杉觉得，吕思刚回来，我带她去参观一下体育馆不是很正常吗，大家都去参观过了呀。

第一节课上完，雾杉又跑过去找吕思了，两人用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嘀嘀咕咕。

“老师来了。”吕思握住她手臂，示意了一下讲台。

她和她的世界，会一起崩溃吗？

她兴冲冲跑过去打招呼：“吕思，你的病好啦？冯嘉玮，你也早哦！”

不知道今天一过，又会出现哪些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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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雪小姐在，什么间距早就没了，摩肩擦踵也不碍事。甚至有人从旁边同学的餐盘里夹菜。

“我发现异虫了！就在你们小区，很可能是你的邻居哦，说不定你认得呢。”

流言出现得比柴雨晴想象中要快得多。

雪小姐和傀儡热情打招呼呢。

雾杉猛地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那晚点跟你说。”

吕思，早已习惯特立独行，忽略外人的目光。

有说雪小姐杀掉杨沁，让吕思变成了免疫者的。

有说杨沁还没死，雪小姐策反她的傀儡，准备来个大动作的。

吕思当然认得。

死的那个杨沁手下，隔三差五去她那打秋风，帮她做点见不得人的事，换钱购买补剂。

吕思则微笑回应：“好了。”

冯嘉玮抬了下头，便重新垂下。

她不经意扫过教室各处，一道道窥探的目光迅速回缩。

昨天心烦意乱了一整天，倒是把这一茬给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