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杜慎笙，观政进士。”

凉亭里。

“民女柳盈澜，清河府女子商会会长。”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府里有一株杏树熟了，她与裴玉一块去摘杏，一个在树上摘，一个在下面接，清脆的笑声不断。

“谢陛下。”

“草民祝无婳，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女……”

“学生范昉，广阳府举子。”

“自然，陛下请。”

陆如琢被禁足三个月。

“臣参见陛下。”

新帝坐在皇案后，久久没有说话。

“平身。”

众人齐声应是。

祝无婳深吸一口气，跟着内侍，踏进了重重宫门。

陆如琢神情不见意外，从树上跳下来，近前行礼。

皇城巍峨，宫阁无数，地砖铺得看不到尽头。

新帝与陆如琢相对而坐，面前摆着一副棋盘。

裴玉转身抬头，看见身穿明黄常服头戴金冠的少女。

“微臣参见陛下，请陛下恕罪。”裴玉连忙放下装杏的布兜，单膝跪地道。

柳大小姐和诸位女子一同站起来，低着头。

外面风风雨雨，侯府一片安宁。

新帝怔了怔。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在这些名字上仔细地抚了抚。

陆如琢笑起来。

不是民心，是这天底下的女子要保陆如琢，保住她们的火种和希望。

连江湖人也来求情么？

“见，快传！”新帝站起来，迫不及待道。

“臣女……”

召见完这些人后，上官少棠看着出神的新帝，道：“陛下，中原武林的祝盟主在宫外求见。”

陆如琢玩兴大起，杏子越扔越远。

“这位祝盟主，亦是女子么？”

她还没跪下来，新帝便已扶住她的胳膊，免了她的礼，温和道：“不知朕今日能否有幸，尝到侯府的杏子。”

……

裴玉只好不住后退，不防撞到一个人，旋即一声“放肆”喝下。

“是。”上官少棠一笑，柔声道，“陛下可要见她？”

上官少棠在一旁道：“你们将各自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做什么的，一一报与陛下。”

有商人，有朝臣之女，有天子门生，然而无一例外皆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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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她就快要明白了，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

她想，原来这就是陆如琢日复一日走过的路。

她低眸去看万民书上的名字，字迹不一，绝大多数一眼便能辨出是女子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