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洗干净，摆在他指定的位置，这才往外走。

&esp;&esp;夫妻二人紧跟而来，谢燮先一步取出衣服，蹲下身拦住想要离去的杜修武，“义母给你买了件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

&esp;&esp;小孩绕路要走，徐子东一把按住，和蔼道：“试试看，虽然我觉得黑衣铁甲高头大马才能衬托男儿气概，但你义母非要买白衣。白色的衣服有什么好，半点不经脏，你这般岁数的小娃老爱在泥里滚来滚去，最多半天就得换。”

&esp;&esp;小孩一发力想要挣脱开来，碍于年幼到底不是徐子东的对手，如何能挣开？

&esp;&esp;谢燮昂着头，斜了徐子东一眼，“你懂什么？素雅白袍最具书卷气，景前辈说往后都是读书人的天下，修武以后就该好好读书，哪能和你一样打打杀杀。”

&esp;&esp;一边说，一边拿着衣服在小孩身上比来比去，看看合不合身，注意力全在衣服上，根本就没看到小孩剧变的脸色。

&esp;&esp;徐子东摸摸自己的脑袋，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早前给这小子取名字，我还说过从文不识字就该让修武念书，事到临头自己倒记不得，还是你有先见之明。修武，快换上衣服让义父看看，看看你像不像个读书人。”

&esp;&esp;谢燮开始替小孩穿衣，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esp;&esp;在修武那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慈爱的娘亲的确说过他名字的由来，也说过最想看到他读书成才，是以从不让他跟着韩太聪一块去霸刀门习武。

&esp;&esp;小眼睛看着手脚不怎么利索的谢燮为自己穿衣，他好像看到了许久不曾见到的娘亲蹲在那里。

&esp;&esp;忙碌一阵，衣服终于穿好，谢燮左看右看，哭丧着脸道：“买小了，不合身。”

&esp;&esp;“没事，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穿开裆裤呢。”徐子东大大咧咧的蹲下身，看到修武眼中挂着泪花，疑惑道：“怎么哭了？”

&esp;&esp;杜修武终于能够挣开，穿着那白袍，小跑出门，留下两个人在原地发愣，好半晌才同时发出一声叹息。

&esp;&esp;谢燮情绪低落，徐子东同样不怎么开心，“走吧！回去，修武他……算了，下次再来或许会好一些。”

&esp;&esp;夫妻二人携手出门，刚好遇到等在门外的吴素。

&esp;&esp;下手极重的女子丢来一个包袱，恶狠狠道：“韩青山跑了，应该是去投奔刘炎涛，你帮我带句话，就说有本事一辈子都别回来，否则我打不死他。”

&esp;&esp;撂下这句，女子闪身消失在黑暗中，都不管别人答不答应。

&esp;&esp;徐子东接住包袱，入手极重，轻轻一捏，便捏到不少硬物，摸起来像是银子。

&esp;&esp;吴素前脚刚走，张绣又提着一杆长枪走来，将长枪递给徐子东道：“师弟走的急，兵器衣物都没带，本来是说五年再给你做马夫，而今她师姐逼他下山我也没办法，以后就托你照顾。我肚子还空着，先去找些吃的，就不送你们了。”

&esp;&esp;说罢踏入屋内，刚走两步，又回头道：“你与我那两个师弟说一声，要恨就恨我，别恨他们师姐，有些事怪不得吴素。”

&esp;&esp;徐子东点头应下，突然觉得这天下的高手就没一个正常的。

&esp;&esp;夫妻二人不再停留，抹黑下山，一直走到山下，都没有发现身穿白衣的杜修武一直远远跟着他们，一直跟到山脚才停下。

&esp;&esp;到得两人消失在夜色中，不怕黑的小孩终于哭出声，山风吹起松林动，呼呼声中，一声轻若不稳的“娘，义父”随着

&esp;&esp;山风飘零，飞入大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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