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拂了一身满 第49节(3/4)111  拂了一身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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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其实他们也没办法,总要有人去收拾那个烂摊子——我过去总以为他们有得选, 可其实……是我错了。”

&esp;&esp;她淡淡一笑,至此却有几分自嘲。

&esp;&esp;“疏妍……”她又轻轻一叹, 了悟之后总难免走向虚无, “……你走吧。”

&esp;&esp;“你与贻之婚事未成,自也不当受此事牵累……往后婚嫁自由再觅良缘,便不要再记着他了。”

&esp;&esp;……这是多残酷的话?

&esp;&esp;世人原本善忘,却不过皆因不曾见过真正的沧海巫山——她确曾见过平芜之外的盛景, 远望如黛近观则青、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只是一朝云雾聚拢又将她隔在山海之外, 从此只可相思不可相见罢了。

&esp;&esp;此刻她拼命摇着头,即便眼前天旋地转也还是更执拗地拉住姜氏的衣角,对方同样弯腰紧紧抱住她,也许她既怜悯她又深感与她同病相怜。

&esp;&esp;“好孩子……”

&esp;&esp;她好像终于也要落泪了。

&esp;&esp;“自古将门皆苦无常,一朝征战生死不定……贻之亦恐此去生变,行前便同左右之人交代过你的事。”

&esp;&esp;“他以妻礼待你,自也会将身后之物交托于你,区区财帛本不足挂齿,却也终归是他一份心意——你与他是有缘无份,若总盘桓流连却恐自伤自误。”

&esp;&esp;“你的一生还很长……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的。”

&esp;&esp;其实宋疏妍明白姜氏所言字字发自肺腑、亦只有这般慈爱宽和的长辈才会不强求未过门的新妇为男子守节,只是她却偏偏要辜负她的好意,那时只盼能果真一生留在颍川。

&esp;&esp;姜氏走后她独自辗转无眠,明明病得厉害却还要硬撑着披衣而起,推门出去时守在外面的坠儿和丁岳都吓坏了、纷纷催请她快快回房休息,她则只低低问了一句:“他过去住的院子……在哪里?”

&esp;&esp;“过去”二字寻常至极,那时却莫名令闻者心中一涩,丁岳默默半低下头,道:“……请小姐随我来。”

&esp;&esp;中原十月夜风极寒,她随丁岳走在回廊间却半点感觉不到冷,每行一步眼前便换一景,每见一景心中便生一念,深知此刻自己脚下的路那人也曾走过,于是纵是平平无奇的一步也令人心生悲哀。

&esp;&esp;行行重行行,各在天一涯,穿庭过院后终于在一道门前止步,丁岳已侧首担忧地看向她,道:“宋小姐……”

&esp;&esp;也不知是担忧她病体难支还是触景伤情。

&esp;&esp;她又听不到了,伸手触碰门扉时指尖也在微微发抖,倘若她曾亲眼在关内军帐中瞧见那人从二哥手里接过她所寄之信的光景,便会知晓此刻自己与他正是同样的近乡情怯。

&esp;&esp;吱呀——

&esp;&esp;静夜里传来轻轻一声响,她终于还是推开了那道门,将断的心弦再次狠狠绷紧,她仿佛已看到他正从自己身侧缓步而入。

&esp;&esp;高门大族多喜豪奢,方氏较之他姓却似更为简朴,他所住的院落陈设十分单调,入内后除桌案长椅外只可见两排极高大的柜子,一面存放各类书籍信函,另一面则置若干刀剑药罐。

&esp;&esp;她一步步向里走,眼前景象又生动起来,仿佛的确见他神色如常伸手从柜子高处取下什么装药的瓷瓶,将门武侯大抵总是常年带伤的;她同他一样在柜侧停留片刻,接着又缓缓走到他的长案前坐下,丁岳入内帮她点了灯,接着又躬身退了出去。

&esp;&esp;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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