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霁小声说，戳了戳他腹肌上的疤，又亲了亲他的手。因为还比较精神，玩够了就又百无聊赖地去翻游暝的速写本。

正式表演前三天，游霁送游暝去机场。

两人戴着口罩站在送客止步区，游暝把游霁有点长的、搅在口罩挂耳处的头发轻轻扯出来。

虽然夏果音乐节就在海市，但海市与纽约的直飞时间达到二十小时。算算游暝其实压根不会在国外呆多久，全耗在路途上。游霁都心疼了：

“好喜欢这种可以说再见的感觉。”

游暝转身离开，游霁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这才注意到，他什么行李都没带——虽然纽约也有游系公司和游家亲戚的住所，但完全不带，说明停留着实短暂。

小时候游霁被送回去时，他来不及和他哥哥道一声别；长大后游霁想和游暝分手时，他没胆量与他面对面。

五月假期，他最后一次跟随漂流镜去音乐节的时候。

“你不用急着赶到的，可以多在美国呆几天，倒倒时差什么的……诶，你去这么短能聊出什么正事儿？”

翻的是今年的新本，能看到游暝画得综艺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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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路顺风。”

游霁把他手机关了机，既而认真端详起他深睡的脸，都在想是不是求婚定在生日太赶了点。

游暝画画不按照纸张顺序，所以他翻到最后两页才看到一幅落款是五月初的画。

“嗯，表演顺利。”

是他在音乐节的样子。

虽然从很早之前，就能看出游霁已经勇敢坚定，但这样的话，是让他彻底确信他再也不会去想，除了他们以外的未来。

自己在舞台上，松松垮垮握着贝斯，仰着头，头发很长地扬起。

游暝轻轻按住游霁的后脑勺，扒下口罩咬了下他耳垂。

“嗯？”

“游暝。”

看这个的过程很害羞，有一幅还是自己在那雾面玻璃后洗澡的隐约轮廓，忍不住骂游暝变态闷骚。

“预计六点落地。我尽量赶到，小早。”

“噢。”

胖斌的声音再次在脑海里响起，游霁心震了一下，像是贝斯弹到琴腔共振那一瞬。

“才发现，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有这种正儿八经的分别时刻。”

“回来的航班是几点到？”

游暝：“主要是去取个东西而已。用不着多少时间，毕竟回程机票都买了。”

“赶就赶吧，我实在没有耐心哥，太想和你领证儿了。”

游霁琢磨出了一丝依依不舍：

手机还有邮件弹出，标题就是什么一期成品图，大概是在说他的电影道具。

口罩让游暝看不清表情，但他应该是笑了，眼镜蒙起一层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