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垂眸看床上的少年，“冯新年，你现在哪里不舒服？”

但是，冯新年一面咳一面吼，“娘，她是坏人，让她走，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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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珠的声音变严肃了些，“家里的担子要交到你手上了，你还不振作么？”

牛氏用仇视的眼光看着甄珠，“甄珠，你给我出去！”

生怕她看穿他的伪装？

甄珠坐下给他把脉，系统给他做全身扫描后，提示他营养不良、有慢性肺炎、肌肉轻微萎缩外，并没有严重到要卧床不起的地步。

冯新年眼一下子红了，眼泪从眼角滑入被褥里。

身材消瘦矮小，肤色是病态的苍白，闭着双眼，呼吸却有些急促，说明他在紧张。

下一刻，他张嘴“哇”的喷出一口血。

牛氏摇摇头，“反反复复，有时候好一点，有时候，又变得严重。”

，手中没钱，她不敢开口。

“新年，新年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牛氏抱着昏昏欲睡的冯新年，惊慌失措，“珠儿，你到底怎么他了啊，你快救救他！”

“好的时候，是怎样的？”

她把针管一拔，便避了开去。

冯新年躺在床上，他娘喊他一声，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我没有装！”少年勐地坐起，与她对吼，“我是真的病……咳咳咳！”

“那一直没好转？”

牛氏苦涩地道，“怎么没找？每七日找一回，几乎每天都在喝药。”

甄珠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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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珠没理会她，一手摁住冯新年，手上多了一管子镇定剂，往他屁股狠狠一扎。

牛氏也没追着她，因为她发现儿子很不对劲。

冯新年抿了抿唇，翻过身，不理人。

紧张什么？

她问站在一旁的牛氏，“以前找过大夫来给孩子看过吗？”

“年儿！”牛氏大惊，想去抱他。

“冯新年，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甄珠声音陡然凌厉，“你再这样，我让你娘把你赶出去，让你流落街头，不要你了……”

“啊！娘，我要死了，娘，救命……”冯新年凄厉大喊。

“他能坐起来，能自己穿衣吃饭。不好时就整日躺在床上，要人伺候。”

甄珠又去提她包袱出诊。

甄珠又道，“你知道，你爹已经去世了吗？”

他忽然大声咳嗽起来。

甄珠澹然说着，看向她怀里的冯新年，缓缓说，“冯新年，你回答我，你还装不装？若是说了谎，我就趁你睡着的时候，把你扔到大山里喂狼。”

冯新年微微睁眼，看着她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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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不用紧张，他情绪太激动，我让他睡一觉而已。”

冯老爷子这些年打猎是挣了点钱的，光看他那修葺得坚固结实的屋子便知。

事情发生得太快，那牛氏愣了愣才回神，朝甄珠撞来。

他脖子和额头青筋暴突，样子很吓人。

冯家在村尾。

“年儿！”牛氏惊慌失措，有些愤怒地看了甄珠一眼，便去抱儿子。

冯新年一把推开她，咳得惊天动地，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身子蜷缩成团，脸色通红。

只掀掀眼皮子，又懒洋洋的躺回去了，就跟没骨头似的，像一条惫懒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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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甄珠已经推完了药水。

那他是怎么了呢？

甄珠随牛氏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