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难道他说错了？惶惶不安地观察着刘弗陵的脸色，虽然没有笑意，但很温和，想来没什么大错，方放了半颗心。

&esp;&esp;做学问？刘弗陵想着云歌整天翻来翻去看的东西，脑袋就疼。

&esp;&esp;她自从知道宫内藏着“秘书”“秘史”之后，立即兴趣大发，她自己看不说，回来后还要和他探讨。

&esp;&esp;“秦始皇究竟是不是吕不韦的儿子？”

&esp;&esp;“赵姬是喜欢秦王多一些，还是吕不韦多一些？”

&esp;&esp;“黄帝和炎女究竟什么关系，炎女和蚩尤又是什么关系？炎女为什么不帮蚩尤，要帮黄帝？若炎女真是黄帝的女儿，她立了大功后，为什么黄帝未嘉奖她，反倒把她囚禁了？你觉得炎女会不会恨黄帝？”

&esp;&esp;一朝朝腥风血雨的改朝换代、争霸天下，到了她那里，全都变成了小儿女的情怀。

&esp;&esp;不知道她这会儿又在看什么？

&esp;&esp;刘弗陵出了会儿神，刚才因霍光而生的疲惫不知不觉中淡去，正想命于安宣田千秋觐见，突然有太监在帘外探了下脑袋，于安出去了一瞬，回来时阴沉着脸向刘弗陵低低回禀。

&esp;&esp;刘弗陵听完后，沉默了一瞬，淡淡说：“宣田千秋进来吧！”

&esp;&esp;于安一怔，陛下这是不管的意思吗？低头应道：“奴才遵旨。”

&esp;&esp;云歌正在看一册记录公子扶苏起居、游历的书，其中还收录了一些扶苏公子的诗文，云歌读得思绪幽然。

&esp;&esp;想公子明月前世，流水今生，最终却是自刎于天下的结局，不禁长叹：“公子山中人兮，皇家误君！”

&esp;&esp;忽觉得身后站着一人，她未语先笑：“你忙完了？快帮我看看这首诗何解，像是公子的情诗呢！不知是写给何家女子……”

&esp;&esp;回头时，对上的却是孟珏带着质问和不能相信的冰冷视线，“真是你！”

&esp;&esp;云歌的笑冻结在脸上，身子也是一缩。

&esp;&esp;别后半载，他看着清减了不少，也许因为瘦了，眉目间少了几分往日的温润，多了几分棱角分明的冷厉。

&esp;&esp;云歌定定看着他，身子一动不能动，也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有心口如被针扎，不徐不缓，只是一下一下，慢慢却狠狠地戳进去。那伤口看不见血，甚至连痕迹都难觅，可里面是溃烂的疼，胸肺也被带得隐隐疼起来，突然就俯着身子，开始咳嗽。

&esp;&esp;因为一直调理得当，她很久没有如此剧烈咳嗽过，但这一通咳嗽却让她清醒过来，一面咳嗽，一面起身要走。

&esp;&esp;不过刚行了两步，身子被孟珏一拽，带进了他怀中，他一手在她背部各个穴位游走，一手握着她的一只手，察看她脉象。

&esp;&esp;一会儿后，孟珏的面色缓和了几分，眼中藏着深深的自责，“我不知道你竟受了这么多苦楚。我现在接你回去，总会想出法子治好你的病。”

&esp;&esp;孟珏的手法很管用，云歌的咳嗽渐低，胸中好过了不少，但还有些身软，她伸手想推开孟珏，却没有任何力道。

&esp;&esp;孟珏伸指描摹着她的脸颊，“病已已经做了父亲，平君生了个儿子，你不想去看看吗？”

&esp;&esp;云歌所有的动作都停住，过了会儿，她恍惚地微笑：“那很好。”

&esp;&esp;孟珏笑说：“我这个未来的姑父已经封了孩子满月钱，你这个做姑姑的却还没有任何表示。”

&esp;&esp;云歌苦笑：“孟珏，我是我，你是你。你的簪子我已经还给你了，不管你娶霍家小姐，还是王家小姐，都和我没有关系。”

&esp;&esp;孟珏温和地说：“云歌，虽然那段日子出入霍府有些频繁，有不少流言，但我从没有打算娶霍成君，也从没有对霍成君说过我要娶她。”

&esp;&esp;云歌冷笑：“对呀！你没有打算娶！那是谁与她搂搂抱抱？是谁和她那么亲昵？如果你没有打算娶她，还如此对她，比你想娶她更令人齿冷。是不是每个女子在你心中都只有可利用、不可利用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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