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2/3)111 盐渍奶糖
抬眸看了一眼钟表,下午五点二十,距离自己下班还有十分钟。
七年后。
祝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他离开。
外面蝉叫得好大声啊
祝余走出手术室单间,垂眸打开水龙头洗手。
无尽的蝉鸣,阳光灿烂。
钟妍睁大眼睛,转身盯着傅辞洲,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流下。
走廊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地毯,听不见任何脚步声。
隔着一道门,祝余就像是瞬间消失。
好像是真的结束了。
我一直觉得您和祝余的亲生母亲不一样。
少都一并告诉了对方。
深绿色的手术服短袖尖领,口罩的系绳系在脑后,祝余的脸本来就小,现在被遮得只剩下一双眼睛。
咔哒一声,酒店的房门被关了上。
上午九点,钟妍赶到酒店房间。
点燃一根,慢慢地抽着,吞云吐雾间,回味着前两晚妖精一样的祝余。
傅辞洲走到钟妍身边,错开身子走进浴室。
傅辞洲用尽了所有办法,始终留不住一个祝余。
这台手术非常成功,心外科的孟主任主刀,风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妈,您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烂俗的青春剧里,最后在一起的永远都不是教室里的前后位。
祝余发送完毕后,把自己电话卡摘了出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钟妍抬手指向他,止不住的颤。
为了自己的孩子伤害别人,您和徐萍又有什么区别?
这时间卡
七年后 整整七年,祝余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双眼睛因为熬夜微微发红,低垂的目光里透露着些许疲惫。
他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傅辞洲,在五点左右起身离开。
他摸摸自己的额头,轻轻笑了笑。
您也挺让我失望的,傅辞洲笑了笑,和我爸一起对付一个十七岁的未成年,还是一个把你们看得很重的未成年。他有心脏病啊,万一死了你说怎么办?
寒来暑往,春秋交替。
他签好病例,记下时间。
是吗?傅辞洲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失望什么?是我喜欢男人,还是我和他做了?
这是祝余今天的第二场手术,五个小时下来,一切都按照流程进行。
傅辞洲光着上半身靠在床头,抽了一烟灰缸的滤嘴。
元洲市第一人民医院内,祝余刚结束一台手术。
傅辞洲,钟妍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祝余要是活着我还能有个念想,他要是死了我孤独终老。我不会娶别的女人,也不会生孩子。你要是对我彻底失望,就自己再生一个,别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长辈姿态,一边说着为你好,一边捅刀子。
他和祝余,真的结束了?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皮肤,傅辞洲抬手撑住墙壁,像是结束一场马拉松,被折腾得精疲力尽。
他停在门口,淡淡道:但是现在不这么认为了。
傅辞洲掀开被子,随手捡起地上的短裤套在身上:你们成功了,他铁了心不跟我在一起。但他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为了我,他是为了你们。
祝余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歪头笑着和他说话。
他撑起身子,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包烟来。
手术器械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他一一清洗干净,放置整齐。
可是傅辞洲不信邪,他偏不信。
有些人一旦做出决定,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回头。
可傅辞洲却把自己永远停在了那年吵嚷的盛夏。
祝余很清楚我和他在一起未来会更开心,他也愿意和我一起走那条并不好走的路。但是你和爸利用他的善良,利用你们以前对他的那些蝇头小利逼他离开。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少年不懂结局是因为他们仍在盛夏,没见过秋季的落叶和冬天的雪。
冰凉的水流和缓,从指间手腕坠落而下。
傅辞洲睁开眼睛,看见了床头柜上的那一张电话卡。
祝余暂时离开,去看远方的落叶和别样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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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腔孤勇和破釜沉舟,不过是场感动自己的笑话。
地上七零八落散着拆开了的避孕套,被子是乱的,衣服丢的哪里都是。
单向的奔赴没有意义,祝余无法面对自己的父母,是不会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