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听罢，略一思索，便就应下。

“你好好琢磨琢磨为什么公子忽然提出让大娘带着人出去散心、去庙里上香？”

去轩雅苑的路上，揽春还想着公子真细心，大事他谋划，连府中女眷外出散心这种事情都关心过问。

“在府中闷了这么久，也确实该出去走走了。揽禾啊，待会儿你去各屋里问问，有哪些明天要出门的起早些，咱们一起去庙里上香。但也别去太多，一辆马车坐不下。”

“萧贵妃看着小皇帝长大，可谓是整个后宫最懂他的人。只要她不触犯到小皇帝禁忌，他就会一直纵容着她。至于对其他人做了什么，反正小皇帝也不痛不痒，顶多是提醒她几句。”

杜家这段时间的命运已经充分证实了这一点。

“就算是那位圣宠正隆的董妃娘娘被萧贵妃害了，圣人也能毫不在意吗？”揽春心里有些发凉。

了这些，如果不是真的心疼他的处境与不易，如果不是发自内心把他当成兄弟和以后效力的对象，他杜晚枫何至于都被关进龙虎卫大牢了都还在相信着他不会要他死？

他让揽春去大娘那里一趟，这两日天气不错，建议大娘带着小娘们出去走走，去庙里上上香什么的。

“是。”揽禾应下。

揽春的心揪了起来。

“所以，当他开始不信任、怀疑某一个人时，他又能变得很残忍。将过往一切都丢弃和遗忘，以为是别人对不起他，愤愤不平的以一个受害者的立场去惩罚辜负了他的人，恨不得将之连根拔除——”

“咦，揽禾，你笑什么啊？”

天子一怒，本来就不是什么人能轻易承受的。

“还能为什么，公子就是担心大娘她们在府里闷坏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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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春跟揽禾一起出了轩雅苑，走了两步后停下，“揽禾，为什么我觉得大娘刚才的反应有些奇怪呢？”

话题到此为止，杜晚枫已不打算继续说他们。

“这也不假，但公子这么做主要是想试探宫里那位如今对杜府的态度呢。这种事情又不好明着问，做的太明显反而会坏事，便借着女眷出府来观察圣人如今对杜府的态度，再看看他们下一步有什么样的动作。甚至还能透过这件事，来看清朝中众臣的风向和态度。”

“奇怪，哪里奇怪？”揽禾好笑着问。

君王的无情，她似乎有点感受到了。

“噗~”揽禾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好说，目前看来我们的小皇帝对董妃还是有一点特别的，但也只有一点而已。”

“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儿，大娘这么一吩咐就有些耐人寻味。”